「我是——一個答應了要保護你的陰陽師。」

即使多麼痛苦，多麼心痛，他也要笑著，因為那是她最喜歡看到的。章子眨了眨眼點點頭，她笑了，如花兒一般燦爛。

「嗯。我是章子，你呢？」

「昌浩，安倍……昌浩。」

「請多指教，昌浩。」

即使躺著什麼也不能做，章子對著昌浩露出了那他最喜歡的笑容，十分純淨毫無雜質的笑容。

「昌浩哪裡疼了嗎？」

「為什麼這麼問？」

章子伸出手，昌浩也順著低下了頭，她撫著昌浩的頭。

「因為，一直都是很勉強的笑容呢。假如傷心的話我唱歌給你聽吧，昌浩。」

章子閉上眼睛，唱起了那熟悉的搖籃曲，很溫柔，如同那時候一樣。昌浩伸出雙手握住那比他的手要小的那雙漂亮且白嫩的手，放到自己的額前。

不行不行，別唱了，章子。再這麼下去，我……

啪嗒啪嗒的，眼淚落在了章子的臉上，章子睜開雙眼看見昌浩握住她的手低低的哭著，沒有發出聲音。她不知為何，心裡很疼，看著這樣無助的他，她呼吸有些困難。

章子坐起身用空著的手抱住他，輕輕的撫摸著他的發。

「沒事的，沒事的。想哭就哭出來吧，昌浩。」

聽到這麼一句話後，昌浩終究還是忍不住，漸漸地哭出了聲。他鬆開握著她的手，緊緊的抱住了章子，很用力，彷彿想要融進身子一般的力氣。

真的好痛……

好痛啊……章子。

在心裡不停地這麼吶喊，即使她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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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黃昏下那火紅的勾玉，章子眨了眨眼。那個少年叫昌浩，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十分熟悉。對了，當時為什麼一口咬定那個香包是自己送他的呢，雖然後面又回贈了一個香包。但直覺告訴她，功效並沒有現在的她戴著的這個香包好。

那個孩子，眼睛還是很紅呢……哭得很厲害，是不是有什麼令他十分傷心的事情呢？難道……是因為我嗎？說了那句話……

「螢火蟲啊……」

他那時候問她有沒有見過螢火蟲時，腦海裡忽然湧出盛夏的一個場景，但很快就消散再也沒有想起來。然後對著搖頭的她，他是這麼說著。

『今年已經過了時令了，昨晚看見的那隻螢火蟲應該是最後一隻了。不過，明年夏天我們一起去貴船看吧？』

她眨了眨眼後搖搖頭，父親並不會同意她出遠門的，那裡太遠了。但那少年笑著說道，自信滿滿的笑容令她呆在那。

『沒事的，我認識的一個車妖可以帶咱們去。』

聽著他這麼說，而那笑容卻又如同太陽一般，她不自覺的點點頭伸出小手指。

約定了的，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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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鉤的少女笑得十分開心，少年寵溺的看著少女，雖說是笑著但那眼神中的神情卻隱藏在最深處，似乎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是啊，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即使她身邊不是他，就這樣看著這個笑容也是挺好的，不是麼……

在一旁的魔怪擺晃著自己的尾巴，皺著的眉頭看著昌浩。晴明昨晚的話迴盪在他的耳邊，他沒有將這一切告訴昌浩，讓他承受了如此之大的痛苦。

晴明說，這一次醒來，章子可能不再是章子。晴明又說，這是必然，不能抗拒的事情。最後他搖搖頭撫著自己的鬍子，看著明亮的星空。

最寵溺的兩個孩子現在十分痛苦，他什麼也干涉不了，只能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這一切。啊啊……明明那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啊，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