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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影。”
人群中傳來呂行路的聲音,他和陸琳、柳晨還有奈奈從對面過來。
走近後,陸琳說:“小路子和柳晨已經拍完畢業照,就差你了。等你拍完,我們六個再找其他地去拍幾張吧!”
顧重影這傢伙竟然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他這態度,我怎麼看就怎麼懷疑他當初表現得對陸琳沒意思的真實性,不然哪帶這麼差別對待的?
趁著一波人流移動插/入我們之間時,我語氣不大好地問顧重影:“為什麼陸琳說要拍幾張,你就答應了?”
有幾個人從我和顧重影之間穿過,他忽然出手拉近我,眼睛垂視著我:“你說什麼?”
他大概是沒聽清楚,我又再說了一遍:“為什麼陸琳要拍幾張,你就答應?”
顧重影突然笑出聲來,眼睛微眯,可這又不像他平時要諷人的狀態,他低下頭來說:“你要是送我些什麼,我倒是可以讓你多拍幾張。”
丫的,我願意拍你是給你面子,還竟然擺出一副施捨的態度。
“稀罕。”我不客氣地說,抽了抽手想走開。
然而顧重影沒有讓我能抽開手,他的一隻手緊握著我的手腕,另一隻手伸到我腦後,拉開頭繩,將我近兩年留長的頭髮放下,再將學士帽帶在我頭上。
“我畢業,你就一點兒東西也沒想送我?”他頓了頓,聲音慢慢拉長說,“像是求婚啊什麼的。”
我猛地抬頭看他,發現他的視線很有趣味地盯在我身上,心裡打了個突。耳際忽然響起一陣喧囂聲,我側首望去,那個突慢慢平復下來。
大門正對面是一棟行政樓,畢業照就是在行政樓的階梯上拍的。而此時,階梯上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生一膝點地,雙手舉著玫瑰,聽周圍人的呼聲,應該就是在求婚。
大四畢業是分手季,每個班級無論是剛開始萌芽的戀情,還是一同走過四年的情侶,在這一刻大多選擇分手。不分手的很少,很少,而在這時求婚,從大學校門步入婚姻殿堂的人更是比稀有物種還要難能可貴。
看到這一幕時,說沒有感觸是假的。
心中有一部分是為那兩人的感情而感動,更多的是想到當年,柳晨畢業的時候也曾向我求婚。
他不是當眾這麼做,他也不會那麼做,他是在我們聚會之後,送我回校的途中,突然說的。雖然是“求”,可他卻是不容拒絕地將準備好的玫瑰塞入我手中。
他說等明年我畢業,我們就先訂婚,再過兩年穩定後就結婚。只是畢業前夕,我爸的事情出來了,所有的事情被擱置,儘管後來確實訂婚了,那也是在兩年之後。
無意識地將眼神睇往柳晨那邊,他笑看著“求婚”的方向。無法喜歡上他卻接受了他的追求,很對不起他,對這件事感到很抱歉很感傷,可作為女人唯一一次被求婚的經驗來說,心裡卻是充滿了一種感動。
對不起……謝謝!
“看什麼?”
柳晨的身影被顧重影擋住,我探頭想往那處再看看,因為剛才一瞬間發現不對勁之處,奈奈和柳晨……貌似有些不和諧的地方。
“你怎麼還在啊?”我下意識地說。
顧重影再度眯起眼來,那感覺就是很不懷好意:“我不在這裡,你想我在哪兒?”
“呃,那兒。”我指著那對情侶仍在的階梯上。
“潘燕,我臉皮薄,不喜歡當眾被人求婚。”顧重影對我說,“懂了嗎?”
腦子原本有些反應不過來,頓了兩秒,才唰地一聲開竅,我覺得自己的臉都氣得能漲成豬肝色了。
“顧重影,你可以再不要臉些。”
丫的,我不該低估顧重影的無恥程度的,因為他說:“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