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蘇看到御諸墨淨手完畢,退讓到一側,讓路的意味顯而易見。御諸墨對著懷蘇微微頜首,這才走進了梨園。一走進去他就看到那個他時時刻刻都掛念在心上的小人兒背對著自己,站在梨花紛飛的樹下,一身月白色的撒花羅煙裙,長髮鬆鬆垮垮的迤在背部。
就是這樣的一幅場景,一股濃烈的悲傷狠狠的撞上御諸墨的心,他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撕裂。
容不得這個樣子的慕沁安,快步走上前去,將她圈在自己懷中,緊緊收攏,力氣大得驚人。她格外安靜,這樣被他擁在懷中,身軀莫名一僵,竟然開始微微發抖。
“安兒。”
他的輕聲軟語滑過她的耳畔,得到的卻是她的木然以對。
御諸墨心疼的轉過慕沁安的身子,讓她正對著自己,御諸墨微微抬起她的下頜,那雙眸子裡濃烈的哀傷更是狠狠的刺傷了他的眼。
“安兒,不要這樣。我很心疼。”
慕沁安怔怔的看著御諸墨,心疼?原來這種感覺是心疼?可是自己心疼的是什麼?那個未成形的孩子?分明自己不會留下,可是,這樣毫無徵兆的失去,就好像是在心臟上面狠狠插了一刀,血濺三尺,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能止血。
“痛……好痛……”
她伸手緊緊抱住御諸墨,剛剛開口說話,眼淚就已經潰不成軍。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想要大聲的哭喊出來,卻沒能發出一點點的聲音。她想哭,失去的是自己的骨肉,就算她不期待它的到來,但這樣的失去卻讓她痛的無以復加。
“不痛,不痛。”
御諸墨緊緊的抱著她,看著她彷彿要撕破喉嚨卻不能發出一點聲音,他只覺得就好像是這樣的痛楚切割在自己身上,鈍刀割肉一樣,每一刀的痛楚陡然割出的鮮血淋漓,一滴一滴滴在可以麻痺自己神經的每一處。
“我們本來可以擁有一個孩子……”她的聲音依舊變得格外的沙啞,好像是哭過了很久,但是御諸墨知道,她根本就哭不出來。
御諸墨心疼的將她的小臉抬起來,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龐,說道:“哭出來,哭出來。”
緩緩的拍著她的背,輕言軟語的哄著她,他何嘗不是忍著痛楚,可是看到這樣的她,更是痛上加痛。
突然感覺到自己喉嚨間溢上一股血腥味,剛剛張開嘴,就覺得那股血腥味噴湧而出,看到御諸墨的臉上全是血,在墮入黑暗之前看到他焦急慌張的神色。
我沒事……
這是慕沁安失去意識之前想要告訴御諸墨的話。
慈寧宮
“嘭!”
太后惱怒的將桌上的茶杯都掃到了地上,面色不鬱的說道:“都是些酒囊飯袋!這麼多天都過去了一點訊息都沒有嗎?!”
太后的怒斥讓一干大臣都跪在地上連連請罪,卻不能拿出一個令主子滿意的答案。那一夜的刺殺簡直就是血洗,沒有留下任何一個活口,剛剛發現的人竟然都咬舌自盡,沒有能拿到絲毫線索。更何況上面的人個個都強強施壓,太子和幾位王爺的壓力他們都快抵不住了。太后這裡的盛怒之下,他們幾個尚書哪來通天的本領?!
“刑部的人都去做夢了麼!”太后看著幾個六部的大臣跪在地上,就是一句話都不說的樣子更是怒火中燒!
太后想起那時候聽到皇帝遇刺的時候趕過去看到慕沁安那孩子簡直就是已經丟掉了半條命,想上前詢問一下那孩子的傷勢,卻被御諸墨那嗜血的眼神生生的逼退了幾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御諸墨抱著慕沁安遠遠走開。
自己派過去探望的人也被一口回絕,就連皇帝和靖安王府派去的人都被擋在門外。藉口不外乎就是王妃身子不適,王爺不見客。太后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自己的右眼狠狠的跳了一下,她直覺的察覺到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