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王嗤笑了一聲。
“安塔爾,我是王。”他轉過身,側面只能看到他揚起的唇角,“我臣民的生死跟我領地的安定就足夠我操心了,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傷春悲秋,無病□□。”
無病□□……
安塔爾聞言微微一愣。
在他眼裡,對命運的選擇,數年的折磨,自己的那份痛苦與不滿,都是在無病□□嗎?
這數千年的陪伴,他竟是一點的情意都未曾有過嗎?
看到她的表情,精靈王當即也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失言了。
他可沒說她是無病□□啊,千萬別多想啊!
不多想可能麼?
他心提了起來,就怕她突然的爆發。
但是安塔爾只是愣了半晌,轉過身。
精靈王張了張嘴,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許久許久之後,金花領主很好的解釋了他的這種行為。
越怕被傷害的人,越會如同刺蝟一樣,將別人刺得片體鱗傷。
他們以為自己的尖銳能保護自己,從未想過這樣會將自己置於一個再也無法回頭的境地。
瑟蘭迪爾就是如此。
埃爾隆德在聽完這一番解釋之後,鼓掌對他的話表示百分之二百的贊同。
真說到點兒上了。
瑟蘭迪爾沉默片刻,也只有轉身離開。可就在出門的剎那,一支長箭攜風,擦過他的臉頰。
帶出了一道血痕,一陣刺痛。
他有些震愕的轉頭,安塔爾仍保持著挽弓的姿勢。
“瑟蘭迪爾,”她一字一句道,緩緩放下了長弓,“我的容忍跟讓步不代表我有多軟弱,我只是太過相信自己,相信你。”
太過虛妄的幻想,總有破滅的一天。
究竟到什麼時候才能相信他的心裡真的沒有你?
無論再如何的自欺欺人,也終究是到了該醒的時候了。
“再有下次,我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殺掉了親族。”
精靈王頭微垂,看不清表情。等她的話結束了許久之後,才抬手拭去臉頰上的血絲,再未多置一言。
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已經到了如此劍拔弩張的地步了?
他想了很久。
從高塔離開之後就一直在想。
這是他第一次開始認真思考安塔爾的變化。
明明一千多年過的都很好,平靜而美滿。她安靜而恬淡,是個合格的妻子,一位優秀的王后。
是什麼改變了這一切?
他仔細的想,認真的想。
是那一天她撿到吊墜的時候嗎?
不對,她不是一個特別容易衝動的精靈,怎麼可能就因為一個他都未曾解釋過的吊墜就選擇放棄精靈的命運。
他繼續回想。
是他去屠龍惹得她不快?
不對不對,這更不對了,這事兒還不如吊墜嚴重呢。
那麼……
是什麼呢?
這段時間被公務塞滿腦子的精靈王苦思冥想。
他怎麼可能想不到原因呢?
如果連這個原因都想不出來,他乾脆就別當這個王了。
在精靈王完完整整的回顧了一遍這一千多年的記憶之後,最終有些驚恐的將記憶定格在了多年前那個晨曦。
那是一夜良宵的結束。
也是他出徵的開始。
安塔爾問出了一個讓他到現在也不願意回答的問題
“你愛我嗎?”
愛嗎?
他自問。
這一千多年過的不好嗎?為什麼非要糾結這個問題?
他的回答難道就真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