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空先生?”小侯爺想了一想:“嗯,花某人好像聽過。”
這樣一位奇人,他居然只是聽過,足知所見不廣。
“在那裡聽過?”
“這倒記不得了,不知是哪位名師曾經提起。”
“只怪你的名師太多。”柳二呆微微一哂:“不過,至少這位名師還不算孤陋寡聞。”
任誰都聽得出,他語帶譏諷。
小侯爺當然也聽得出,但此刻他無暇計較這些,卻對四空先生髮生了興趣。
“你說這位先生已於五年前過世?”
“不錯。”柳二呆道:“五年又三個月了。”他不但說的肯定,而且記得很清楚,不僅知道四空先生,而且知之甚詳。
“這位四空先生既已過世,”小侯爺好像興趣甚濃:“他的劍術可有傳人?”
“這個麼……”柳二呆頓了一下道:“鄙人不知。”
既然對四空先生如此熟捻,怎麼不知他有無傳人,這顯然是種託詞。
不說沒有,只說不知,更是耐人尋味。
奇怪的是,艙頂上的沈小蝶,對於柳二呆敘述四空先生的事,並無任何驚奇之感。
好像她認為理所當然,柳二呆應該知道四空先生事蹟和生平。
但她卻對小侯爺的追問提出了答覆。
“據我所知,四空先生的劍法業已失傳。”她笑笑說:“當代名家該數另一位了。”
“是那一位?”小侯爺霍地回頭。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哦?”小侯爺怔了一下,回頭望了望柳二呆,滿臉惶惑之色。
柳二呆也不禁神色微變。
“江山代有英才出,去了一位四空先生,當然會另外出現一位。”沈小蝶道:“這位就是……”
“到底是誰?”小侯爺迫不及待。
“這還用問。”沈小蝶道:“當然是歷經三十七位名師塑造出來的花三變。”
原來她繞了半天的彎兒,幽了小侯爺一默。
小侯爺臉色一沉,氣黃了臉。
顯然,他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劍術造詣,算不上第一流名家,更夠不上一代宗師。
柳二呆卻鬆了口氣。
“怎麼?是不是當之有愧?”沈小蝶冷笑一聲:“既然如此,就該安安分分,虛懷若谷,憑什麼做出這種輕狂放肆,張牙舞爪的樣子?”
她一句話就像一根銀針,又尖又利。
“哼,你敢教訓花某人?”
“我縱然不教訓你,你也差不多了。”沈小蝶臉如寒冰:“你躲躲藏藏三年,一直不敢露面,依我估計,準是栽了個大跟斗。”
她故甚其詞,把三年不見,說成躲躲藏藏。
不過她估計得也許不錯,像花三變這種人,若不是碰了個大釘子,怎麼憋得住一悶就是三年?
這三年中他到哪裡去了?
好在他是位侯勢,只要在侯府中深居簡出,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也沒人找他的麻煩。
“誰說花某人躲躲藏藏?”小侯爺連脖子都紅了:“本爵只不過另有奇遇。”
他在氣頭上又亮出了頭銜。
“什麼奇遇?”
“本爵為什麼要告訴你?”
“這也瞞不住人。”沈小蝶哂然一笑:“不告訴我我也知道。”
“你知道?”
“當然知道。”沈小蝶道:“你一向際遇非凡,必是又迎上了第三十八位名師。”
她這張嘴舌燦蓮花,總是叫人哭笑不得。
小侯爺原只想擺出一副瀟灑自如的姿態,以為可以從容不迫,在談笑中舉手投足,就可對付這對男女,想不到經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