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乖乖乖乖,叔叔就不殺你了。」當然,這都是騙人的。
可是當他把蓋子開啟一條細縫時並沒有該嚇得流淚的男孩,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將蓋子掀了起來。手電筒把那個狹小的空間照得通亮,真的是一個人都沒有……
綁匪頭子啐了一口唾沫:「孃的,我今天這是怎麼了,屁大點的孩子哪裡會這些心機?」
說完,他把刀子收了起來,快步跑了出去,跟那些人一樣去找那個已經跑了的人質。他走的有些急,以至於連門都沒有鎖……
而這時,那扇生滿了鏽的鐵門突然動了一下。
柏天辛屏住呼吸悄悄地往門旁邊挪了一下,探出了一個小腦袋往四周看了看。當他那些匪徒都走光了的時候,自己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然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他敢發誓,要是那些人再晚走一會兒,他就要心臟病發死在這裡了。
就在剛才那些綁匪全出去的時候,柏天辛開啟了鐵蓋子,然後把那些東西又歸於原位,跟那個男孩一起悄悄地躲在了門後面,伺機逃走。原本是一個很冒險的舉動,沒想到卻陰差陽錯地救了他們兩個一命。
男孩木訥地站在了原地,死死地抓住了柏天辛的手,對他而言,現在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雖然呆呆的,但月光照進他的眼瞳中亮亮的,格外的好看。
柏天辛剛歇過來,就轉身問男孩:「你現在可以跑嗎?我怕他們再回來,我們就有危險了?」
男孩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腳腕,然後點了點頭:「嗯嗯,我可以跑!」
說著,柏天辛就拽起他的小手跑了起來。這裡人確實寥寥無幾,要趕快跑到大街上,最後是附近的派出所裡,這樣一來他們就安全了。
他們兩個身上都有傷,是剛才在那倉庫裡被玻璃渣劃傷的。可是他們跑起來卻像有一種冒險的感覺,既驚險又刺激。
他們彷彿忘記了傷痛,無論是從心靈上的還是身上的。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有的人家的燈都熄了,他們才跑到了一個派出所旁邊,可是他們兩個卻沒有進去。柏天辛實在累得不行了,他一屁股坐在了派出所旁邊的黑色躺椅上大口喘起氣來。
這是派出所旁,料那些人再怎麼有膽子也不敢來這裡吧?柏天辛在自己活了八年的時光,從來都沒有覺得這麼冒險,這麼刺激過。
他給那個男孩騰了一個地方:「小弟弟,來坐這裡吧。」
男孩看了看他,然後走了過去坐在了旁邊,旁邊的路燈照在了柏天辛的臉上,那樣的溫柔。剛才他為了騙過綁匪而做的那些圈套更使這個孩子驚訝不已。明明年紀都差不多,何以這個人就如此聰明?
男孩看著看著他,臉突然紅了起來,心臟比剛才跳得還快。剛才柏天辛安慰他的時候真溫柔,是他在家裡感受不到的……
這時,他又看到了柏天辛臉上那道礙眼的傷。
柏天辛在躺椅上癱了一會後,突然轉頭看那孩子,沒想到男孩竟湊到他跟前,柔軟的舌尖輕輕地在他的傷口處舔了一下。
柏天辛立刻睜大了眼睛:「小弟弟,你幹什麼呢?」
男孩這時又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揉得皺巴巴的創可貼。雖然已經揉得不成樣子了,但撕掉貼紙還是可以用的。他將創可貼的貼紙撕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貼在了柏天辛臉上的那道傷痕處:「小哥哥,謝謝你!」
柏天辛愣住了,他眯著眼又問:「你剛才叫我什麼?」
男孩笑了一下:「小哥哥啊!」
柏天辛聽到這話有些沾沾自喜,他長這麼大還第一次有人叫他哥哥呢。
「你爸爸要給你娶個後媽嗎?」柏天辛又突然問。
「嗯……」那個孩子垂頭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