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撫司都尉劉正傑大人親率衛隊,拿了上百斤的螞蟻論壇轉發油炮炸開京津渡口的冰面,讓兩淮的船隊靠岸,然後親自護送車隊一路上京。
足足四十條大船,裝成兩百輛銀車,近八百多萬兩銀子,車隊綿延數十里,最前頭的車到戶部時,最後頭那輛還沒進城門——整個京城都沸騰了。
兩淮鹽案,皇帝大獲全勝,欽差手段凌厲,一氣摘了幾十頂烏紗帽,近百家鹽商受牽連,不但收齊了今年的鹽稅銀子,和去年虧空的兩筆款子,還起出了多件陳年大案,待次年開春,皇帝再署專案審理,想來還能刨出不少銀子。皇帝治國,與百姓家過日子也差不大多,手中有錢,心中就定,不論 充備武庫,整頓吏治,就都有底氣了。
月前顧廷燁提早得了諭旨,一待銀子下撥,即可重操軍伍,補齊缺餉。
皇帝大宴群臣,雄心勃勃,立意明年要做出一番大成績來,滿朝文武自 歌功頌德;皇后宣召京中三品以上的誥命 進宮赴宴,三品以下的眾恭人宜人等,也各有賞賜。
滿室的權貴內眷,來與明蘭攀交情的也不少,這個要應酬,那個得結交,這頓飯直吃的胃疼,虧得英國公 頗看顧明蘭,方順利應付過來。
“瞧你的年紀,怕比我女兒還小些,卻要當起一大家子來,真 不容易。”英國公 生的面目白淨,說話溫和端莊,“那醃漬青梅的方子,我叫人照著做了,我那丫頭吃著極好,又開胃,又舒坦,還沒謝你呢。”
明蘭溫文道:“ 我自個兒愛吃的,也不知張家姐姐 否吃得慣。”
英國公 微微一笑,舉止間無形就生出一種貴氣:“你若空了,常去威北侯府走走罷。我那丫頭性子悶,不愛說話,不過心眼倒實在,怕要煩你開解開解;唉,說起來,顧侯與我家姑爺要好,你和我那丫頭也當親如姐妹才 。”
明蘭聽的頭皮發麻,只得統統都應了,她再傻也聽得出英國公 的潛臺詞:聽說你和小沈氏蠻要好的,麻煩你幫著調解下她們姑嫂,歐凱?
翌日 皇室家宴,就沒外臣女眷什麼事了,不過小沈氏事後報告:聖德太后笑的很勉強。
“哈哈哈, 的位置越來越穩了,她如何笑的出來!”公孫先生朗聲大笑,吹著稀疏的鬍鬚不住抖動,間雜著幾聲輕輕咳嗽。入冬前某日,這老頭老毛病又犯,學嵇康光著膀子又唱又跳,結果風寒入體,纏綿病榻至今。
顧廷燁坐在床前,眉頭輕皺:“ 洪福齊天……先生,今後萬請當心身子,您歲數也不小了,若有個好歹,豈不叫我等悔之莫及。”
公孫白石以拳頭捂唇,又笑又咳:“仲懷自打做了老子,愈發沒趣了!人生幾何,對酒當歌。當初你行軍至皖地,天熱酷暑難耐,你帶頭跳入白茂河洗澡,沿河幾個村子的小媳婦大姑娘……”話說到一半,生生打住,瞥了眼正在桌旁濾著藥汁的明蘭,老頭心虛的住了嘴。顧廷燁也輕咳一聲,有些不大自在。
幾百上千個青壯年,赤條條的露天洗浴,好壯觀的情景。明蘭肚裡暗笑,卻只裝作沒聽懂,端著藥碗輕輕吹著,岔開話題:“ 倒 洪福齊天了,只可憐那位欽差大人,便 我等婦道人家,也聽說如今外頭人人都要參他呢。”
顧廷燁道:“那也 個書生意氣的,把兩淮官場攪了個底朝天,三四品的大員他說拿就拿,砍頭抄家,天王老子也不怕,手段未免有些過,犯了眾怒。”
公孫白石眯著眼睛,搖頭道:“先帝爺在位時,前後也派過幾撥人去清查鹽務,倒 和風細雨,不欲多得罪人,下場又如何?兩淮官場盤根錯節,早已爛汙成泥潭子了,他又要趕在年前給 一個交代,不用霹靂手段,何以搗破這糜爛。”
顧廷燁苦笑:“這個我如何不知,前次我去兩淮,光天化日之下,就有死士敢來截殺欽差。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