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殊終於是鬆了口氣,語調柔和的解釋道,“我身份未曾造假,除卻魔族這一層身份外,其他我都不曾欺騙你。”
說起身份二字,玄錦沒由來的想起神尊黎,他與魔尊那般交好,最後卻死在了魔尊的手上。
心中騰昇一股異樣之情,他冷笑一聲,言語諷刺,“除卻魔族這一層身份,你這話也好意思說。”
“你是魔族之人,而我是仙門弟子,仙魔殊途勢不兩立,你以為我們還能回到以前嗎?”
“身為魔族卻接近仙門,居心叵測,心思不軌,你究竟想做什麼。”
不管如何,他身為魔界至尊,卻屈尊他們天雲宗當一個弟子,若說沒有目的,玄錦肯定是不信的。
“我能有何居心?”
“師兄,你說仙魔有別,到底是因我身為魔族,才如此斷言,還是你也覺得仙魔理應勢同水火。”
“我並非天生魔族,幼時也不過凡夫俗子,入仙門修行一直是我的心願,為了這個心願,我努力了很久。”
“邊陲那個地方,不是一個普通人類該生存的地方,可為了離開那裡,我費了很多努力。”
“但數月前的一場變故,意外激發了我身體中的魔族血脈,讓我不得不被迫接受自己是魔族的身份。彼時我滿心糾結,自我懷疑。”
“最後我想通了,哪怕身份暴露,可我還是想投入仙門,這既是我幼時的心願,也是為了想見我心悅之人。”
前面這些,大多數是彥殊前世的經歷,只不過先後順序有些顛倒。
前世,他為了能夠離開邊陲,可謂是費盡千辛萬苦。
經過無數次的嘗試和努力,他終於如願以償地進入了天雲宗,終於成為了一名內門弟子。
然而,命運卻對他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
在一次執行任務時,一隻魔獸激發了他體內隱藏已久的魔族血脈。
自從那一天起,他的人生軌跡徹底改變。他被無情地關進了天雲宗的大牢裡,而這一待就是漫長的好幾年時光。
在那段黑暗的歲月裡,他遭受了難以想象的折磨和凌辱。特別是以朗逸仙尊為首的一群人,根本不將他當人,對他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虐待。
他們試圖從他身上挖掘出魔族血脈的秘密,所以便全然不顧他的生死。或者說在他們眼中,他只是一個可以被任意擺佈的工具,一個失去自由和尊嚴的囚犯。
後來,或許是他們覺得再也無法從他身上獲取更多東西時,便將他拋棄在後山,讓他自生自滅。
後山禁地,就算是個健全的人,也不一定能活下來,更何況他那時幾乎和死人沒什麼兩樣了。
玄錦就在這個時候發現了他,將他帶回去的。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後山禁地,明明那個時候他已失去了修為,自己在天雲宗的生活同樣是舉步維艱。
但玄錦還是將自己撿了回去。
其實當時在看到玄錦時,她腦海裡想的卻是,自己真的要死了麼,可他不甘心,他費盡心思考入仙門,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
他本以為玄錦把他帶回去的目的和那些人是一樣的,卻沒想到玄錦並沒有對他動手,還對他關懷備至,悉心照料。
後來,彥殊大概猜到他這樣做的原因。
或許是因為在他看來,自身與對方同樣悽慘且令人憐憫。
一個是天雲宗往昔名噪一時的絕世天才,卻因失了仙骨淪為廢人的大師兄;另一個則是初入宗門時間不長,滿懷壯志豪情,卻因血統暴露被無情虐待的小師弟。
那一刻,他們同病相憐。
玄錦一直在照顧他,直至他的身軀慢慢復原。
在他恢復的那段時間裡,他看到玄錦依舊在刻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