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大弟子之位讓給某個人,玄錦會毫不猶豫,可若是師尊心中另有想法,玄錦只覺得不能甘心。
如果可以,他倒是寧願不要這個大師兄之位,為什麼偏偏是徐子寰呢,是任何人都好,哪怕師尊把位置給溪言,只要是他親口說的,他都會義不容辭。
為什麼會是徐子寰呢?
新來的弟子統一由玄錦來安排,那個叫彥殊的,因為是掌門新收的五弟子,雖然也要和新弟子們一起,但卻要和他們分開住。
但整個天雲宗,院子幾乎都已經安置的差不多了,最後他只能把彥殊先暫時安排在自己的院子。
玄錦素來是一個人住的,他的院子最貼近褚嬅的住所,但院子卻不是很大,總共也不過才兩間房間。
玄錦已經住了一間,那剩下的一間只能先給彥殊了。
彥殊對此甚是滿意,唯一不好的一點大概就是這兩間房子中間隔了一間雜物間。
算了,也不用要求那麼多了,只要和他住在一個院子裡就好了。
之前咱們說了整個天雲宗誰最開心,那現在就說說誰最不開心?
整個天雲宗,大概就只有玄錦是最不開心的。
他倒是不怕自己的位置被人搶走,他也從來不稀罕一個未來掌門的位置。
他只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自從記起師尊曾在昏迷中喚過的名字,再加上師尊在看到徐子寰時的失態,他就知道那個叫徐子寰的,定是讓師尊又想起了那個人。
他八歲拜入褚嬅門下,那個時候他就發現褚嬅總是喜歡時不時的盯著一處發呆,是在傷感懷情,又是陷入凡塵舊事。
以前他只以為褚嬅喜歡海棠,所以他的院子裡種滿了海棠花,哪怕不是海棠開花的季節,院子裡也依舊能聞見海棠的芳香。
海棠花很美很好看,特別是師尊髮間的那隻海棠髮釵,木質的做工,一看就知道做這個的人手藝不怎麼樣,師尊不僅日日待戴著,還戴幾十年。
他不知道師尊的那段過往,只知道有次師尊酒醉,他無意間在師尊的書房看到了一幅畫卷,那畫上畫著一個翩翩少年郎。
少年眉眼清俊,笑若桃李。
可他一眼就看出,那畫中的少年是師尊年輕的時候。
到底是誰曾為師尊畫過這樣一幅畫像,要是誰能讓師尊露出這般笑容。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笑,少年的心中彷彿有著星辰大海。
玄錦湊近那幅畫,想看清那幅畫中的少年,卻在畫邊之處看到了一個署名,一個叫子寰的署名。
從那一刻起,這個叫子寰的名字就像是一道枷鎖,在他的心口上了一把鎖。
能讓師尊把畫像放在這裡收藏的,還讓師尊露出那般笑容的人,定不會就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而那個署名無疑不時刻在提醒他,師尊心中有喜歡的人,那個人叫子寰。
後來有一次,他又在師尊口中聽到了那個名字,他就十分的確定,子寰是師尊的愛人,是那個讓他喜歡上海棠花的人。
他十分清楚,若讓師尊在自己和子寰之間選擇一位,怕是師尊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子寰,說到底到底是自己一廂情願。
玄錦有幾分自嘲,那他要怎麼辦呢,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嗎?
可若是徐子寰沒有出現,他的確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也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可他現在不僅出現了,也讓他知道了真相,他又怎麼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呢。
雖然他不確定這個徐子寰是不是師尊心心念唸的那個人,但就從師尊第一眼見到他時的驚愕,還有聽到她名字之後的愣神。
他就可以十分的確定,師尊對那個人的心思究竟是有多深?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