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殿七十二司,正坐其上的幽冥之主,便是那威震八方的鬼王佀詭。
說起佀詭,便要說起百年前的一樁大事。
大約兩百年前,彼時鬼界如散沙一盤,群雄割據,諸多有能之士紛紛稱王,作亂者更是層出不窮。
然而,在這混亂的局面中,佀詭卻以一己之力,單挑諸方鬼王,如同一匹孤獨的狼王,在眾鬼中一騎絕塵。
那時的佀詭,實力堪稱恐怖如斯,凌駕於諸方鬼王之上。
他的冥王之名,便是由此而來。
他的存在,令所有鬼魂都驚恐顫慄,彷彿他是那無盡黑暗中的無上主宰,掌控著一切生死。
然而,時過境遷,後來者如潮水般湧現,當初如日中天的冥王佀詭,卻鮮有露面。
冥王殿內,佀詭高踞正上方,凝視著底下一心沉迷研究的老人,心中不由生出幾分不滿。
他雙眼瞪大,惡狠狠地對老人說道:“汴知誨,你這渺小的人族,日日往我這冥王主殿跑,難道就不怕我將你生吞活剝嗎?”
若是換作常人,聽到這通狠話,恐怕早已嚇得屁滾尿流,但他是誰,又怎會心生恐懼。
汴知誨不慌不忙地推了推眼窩上的琉璃鏡,慢條斯理地回答道:“吃我?你就不怕咯掉了自己的牙。”
佀詭頓時語塞,無奈地嘆了口氣:“確實,你這把老骨頭,硬得很,嚼起來肯定味道不佳。”
汴知誨冷哼一聲,他要是會吃了自己,自己這條命還會留到現在,也就他每過幾日都要抽風一回。
見不得他面上露出如此猖狂得意,佀詭冷笑一聲,“我現在雖然不會對你下口,但這日後可就說不定了,都說你們這種人……”
“鬼王大人,有一個凡人闖入了奇幻林。”佀詭本一句惡狠的話沒放完,就被前來稟報的鬼飼打斷了。
鬼飼,如同他的名字一般,這小鬼是專門供佀詭享用的美食。
佀詭深吸一口氣,這小鬼來的真不是時候,等會定要吃了他。
不過,他剛才說什麼,有人類闖進來?
佀詭剛準備開口,一旁的汴知誨卻搶先說道:“喲,居然有人敢闖入這片禁地,真是稀罕事。難道是你這鬼王的威嚴不夠,嚇不住人?”
“也是,你要是有能耐,怎會被祁祀壓一頭,還在這冥王殿閉門不出。”
佀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這老東西,嘴上就不能積點德。”
眾所周知,鬼界鬼王眾多,他們各自盤踞一方,井水不犯河水。雖然鬼族部眾眾多,但佀詭也不是膽小怕事之輩。
他只是不想惹是生非,畢竟現在祁祀還沒有來招惹他。
否則,他一定會讓祁祀知道,他的七十二司冥鬼可不是好惹的。
“哈哈,能讓你說出這番話,看來你是真的生氣了。”汴知誨依舊笑嘻嘻地說著。
兩人本就是老友,相互調侃早已是家常便飯,雖然佀詭時不時總會威脅他,說會吃了他。
但,若真吃了這老頭,佀詭在這冥王殿,連個敢和他說話打趣的人都沒有了。
就是,指望汴知誨說出些動聽的話,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不想在聽汴知誨這個老傢伙排便他,佀詭一抬手,不耐煩道,
“不過一個人類,也值得你稟報給本王,直接將他分食了就好。”
他是一方鬼王,本就不是什麼善類,這人都跑到他地盤了,他總得讓對方知道輕易踏進他地盤的代價。
“是,屬下這就去辦。”鬼飼得了令,剛準備下去,便被汴知誨給攔住了。
“老鬼,通常之事我不會管你,但一般人絕無膽量來你的地盤,或許此人有特殊情況,你不妨先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