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袁術怕是會真翻臉不認人。於是為了穩住袁術,于吉便提出要招六甲兵、煉藥以“六甲之術”來守城。當然所謂的“六甲之術”只是于吉打出的一個幌子而已。他真正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從墨門那裡偷學來些許煉藥之術。這些把戲糊弄糊弄尋常愚夫愚婦還行。真要是投入實戰之中,那效果可就只有天知道了。
然而就在於吉以為暫時可以糊弄一會兒袁術之時。曹操卻絲毫不給他二人以喘息的時間。曹軍在用壕溝封鎖鄴城之後,很快又在城外築起高越十丈的瞭望臺,俯瞰城中動靜,用以指揮作戰。此外曹軍還蒐羅了城外幾乎所有的石塊。包括石碑、石磨、墳墓的石獸等,通通用以攻城。僅僅半個月的時間裡,鄴城城下的炮石竟堆積了一丈多高。
照這架勢若是再讓曹軍的霹靂車這麼打個一兩個月,豈不是連雲梯都可省了?還不快去請國師來!於是被曹軍打得直跳腳的袁術,轉頭就派人來逼于吉登城使六甲之術。于吉在推脫未果之後,也只得硬著頭皮上了。他的精舍離城南的城樓並不遠,因此不多時一干人等便能遠遠的望見早已在城頭上等候多時的袁術等人。
“見過攝政王。”
登上城頭的于吉一甩拂塵,剛要朝袁術欠身施禮。後者卻已忙不迭地拉起他的手快步走向城垛道。“國師來得正好。曹操又要攻城也!”
曹操這就要攻城?眼皮一跳的于吉順著袁術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見城池對面的平原之上層層疊疊佈滿了方陣,飄揚的旌旗簡直一眼望不到邊。于吉雖也曾在三軍陣前開壇做法,可每一次都只是在裝神弄鬼而已。真正在背後施展“法術”的是五行遁旗,是蔡吉。可而今于吉身邊既沒有五行遁旗的人在旁邊照應,也沒有蔡吉在後面謀劃,面對殺氣騰騰的曹軍早已雙腿打顫。當然在長袍鶴氅的遮蔽之下,周圍的袁術等人並沒有瞧出于吉的異樣,反倒是向他催促道,“事不遲疑國師可否速速開壇做法?”
面對袁術等人滿懷期盼的眼神。于吉裝模作樣地伸手捻了個決,斯條慢理道。“時辰未到,怕是就算開壇做法也難以起效。”
“那何時可做法?”袁術追問道。
于吉翻了翻眼皮胡謅道,“午時陽氣最盛,可開壇做法。”
按于吉的想法現在才辰時,兩軍不可能就這麼互相干瞪著眼一直到午時。只要曹軍攻城,或袁術出戰,于吉便能借機周旋一番。而另一頭。袁術則早已被曹操嚇破了膽,要他出城與曹軍交戰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所以一聽於吉要到午時方能開壇做法,袁術便也跟著騎驢下坡地大聲宣佈道。“好!那本王就等日中之時再開城出戰!”
“嚯!”城頭上的守軍哪兒知曉于吉和袁術兩人心中盤算的那點小九九。他們只知道這一次有能請來黃帝顯靈的於國師開壇做法。自家主公也下定了決心要與曹軍決一死戰,不用再窩囊地躲在城牆背後躲避曹軍的炮石,自是個個都士氣高昂。
然而並非每一個人都吃于吉這一套。楊弘就從不信任於吉,更不相信這老兒的六甲之術能擋住曹操的大軍。在他看來於吉要是真有這等本事,當初袁紹也不會兵敗官渡。至於一直被人傳得沸沸揚揚的天崩地裂之術,多半也是另有內情。反正不會出自於吉這等坑蒙拐騙的術士之手。
事實上楊弘暗地裡也曾向袁術進言,要他不要信于吉的鬼話。與其將勝負寄託於所謂的“六甲之術”上,還不如老老實實地死守鄴城,並利用劉太后的關係與邯鄲的袁尚結成掎角之勢互相照應。須知曹操雖善戰,終究也是勞師遠征,不可能堅持太久。其攻毛城,挖壕溝,皆是在行攻心之術,為的就是要瓦解城內守軍計程車氣。
然而如今被曹操瓦解信心的人不是別人,恰恰就是身為統帥的袁術。無論楊弘如何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袁術始終認為光憑他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