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惠橙有些羞意,低眉點了頭。
康昕瞄到許惠橙浮現的紅暈,笑了。“恭喜。”
“謝謝。”
康昕沒有細問鍾定的事,她認為,不外乎是金主的包。養。她轉了個心思,提醒說,“趁著現在他還寵你,你就該為自己下半輩子準備準備。”康昕擔心鍾定玩完後,許惠橙一個子兒都沒撈著。
許惠橙聽得懵,琢磨後明白了。她搖了頭,“我欠他的已經很多了。”她和他的身份差距,她都清楚。她不奢望他會給她正式的名分。在他還需要她的時候,她會一直陪著他。直到,他厭倦為止。
康昕嘆氣,“怎麼說也是風塵裡打滾了好幾年,你怎麼還這麼死心眼。”
“鍾先生他對我很好,很好。”許惠橙這話落地有聲。在她眼裡,鍾定是個很簡單的男人。只要順著他,哄著他,他就會很好說話。而且,他不計較她的過往。
康昕愣了。她覺得,鍾定肯定是玩玩就算。那樣的富貴家族,哪是許惠橙能夠踏足的。只是,眼見許惠橙一頭栽了進去,康昕也不好說什麼。她把話題轉到了會所上。
會所的查封,很是突然。
明明前陣子還是風風火火,勢頭十足。那些異國風情的姑娘們,個個都是吸金桶。朱吉武還揚言要開連鎖店。
誰料,一夜之間,風雲變色。
康昕碰巧那天晚上出臺,躲過了警察的搜查。第二天她收到風,不敢再回公寓,直接逃到了鄰市。後來她在電視上看到,有好多姐妹都被抓了。
那一刻,康昕的心情很複雜。
她終於離開了,可是卻再白不回來了。
現在她向許惠橙敘述自己這段日子的生活,也是感慨萬千。她坦白道,“山茶,我以前和你說過,我進這行是自願的。”
“嗯……”許惠橙點頭。“是為了錢嗎?”
康昕一窒,音調沉了下去,“我也很瞧不起自己。我家祖祖輩輩都是漁民,生活很窮。後來我來這裡打工,聽說幹這個掙錢,就下海了……”
“我剛開始乾的時候,好幾次差點被虐死了。我發誓我要當上紅牌……”康昕最後成功了,可是卻再也拼不下去。她哽住,“我現在後悔了。”
“過去的事別想了。”因為想也沒有用。
康昕苦笑。“是的,我不想了。”
後來提及朱吉武的刑犯下場,康昕說道,“山茶,我以前覺得你很不識好歹。”
許惠橙驚住。
康昕笑了笑,“你如果對著武哥溫柔一點,他應該會疼你的。”
許惠橙臉色都白了。他做過多少可怕的事,她對他,只有懼和恨。
康昕惋惜道,“你真傻。”她早看出來了,朱吉武迷戀許惠橙,簡直到了求而不得的程度,所以一遇到許惠橙的事,他就癲狂。
許惠橙抖了抖唇,“我恨他。”
康昕撥出一口氣,“這就是太傻。”
簡單的飯餐過後,兩人走出餐廳。
許惠橙無意中轉頭,卻見不遠處,鍾定靠在車門前,長胳膊長腿的,很是勾人。
她驚喜不已,想要朝他奔過去,便匆匆和康昕道別,“有空再聚。”
“好的。”
康昕看著許惠橙小跑著撲到鍾定的懷裡。
許惠橙仰頭笑的側臉,在繽紛的街景中,格外靚麗。
那個在康昕眼裡,宛若惡魔的男人,居然也在笑。他回視懷裡女人的眼神,漾著旁若無人的親暱。
康昕在這一刻,很想收回自己剛才的話。
憑著許惠橙的性格,如若不是朱吉武傷她太深,她又怎麼會一點機會都不給。
許惠橙不是太傻,她只是沒有犯上斯德哥爾摩綜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