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這位小爺出去。
三皇子有些悶悶不樂地離開後,範閒皺眉說道:“先前進來的時候,為什麼表情那麼奇怪?”
鄧子越往四周望了一眼,苦笑著說道:“離京的時候,京都裡傳的太兇……都說您與那位北齊聖女海棠姑娘出則同行,坐則同席。臥則……朝裡議論不堪,而且大人如今執著內庫,總要避些嫌隙,朝中那些官員正準備藉此事攻擊大人……屬下沒想到今日一進華園,便看見那位姑娘。才知道傳言是真,不免有些擔心。”
“臥則同床?”範閒冷笑道:“也虧那些人想的出來。這事不談也罷,把你帶的東西給我看看。”
鄧子越很小心地從懷裡取出一個扁盒子,遞到了範閒的手裡。
範閒掀開盒蓋,細細地端詳著安靜躺在盒中間地那張紙,那張紙略泛白黃之色,紙張邊緣微卷,看得出來有些年頭了,而紙上的字跡有些歪扭,看來寫字之人,其時已近油盡燈枯之時。
“做地不錯。”範閒皺眉道:“雖然這封遺書仍然起不了什麼作用,但這個家產官司要拖下去,就是要靠這個了。”
鄧子越回稟道:“大人放心,二處三處一起合作,參考了無數張當年明家先主的字跡,用的也是如今極難找到的當年舊紙,加上做舊的工藝,與細節處的講究,應該沒有人能看出來是假地。”
“明家人當然知道是假的,真的那份早就毀了。”範閒笑著說道:“以假亂真,咱們這院子裡的專業人士果然不少,日後去做做假古董生意,想來也能掙不少銀子。”
“待會兒給夏棲飛送過去。明日開堂審案,這封遺書一扔那兒……蘇州府只怕也要傻眼才是。”
針對明家的調查一直在繼續,卻一直沒有什麼成效,一方面是明家抹平痕跡的功夫太深,一方面是江南官場之中有千絲萬縷地關係在保護著對方,而蘇州府,自然也是其中的一環,範閒雖然沒有辦法把蘇州府直接掀掉,但用一封“密制陳皮遺書”讓江南路的官員們心驚肉跳,還是很容易辦到的事情。
待花廳內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時候,範閒才取出懷裡地兩封信,先是粗粗掃了一遍,然後仔細看著,婉兒的信裡基本上說地是京都閒事,偶爾也會提到宮裡的情況,只是用語比較晦澀。
妻子在京都,有一椿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幫範閒在第一時間內,瞭解到宮中的風向會往哪邊吹去。
長公主回了廣信宮,二殿下安靜地回到了舞臺之上,太子的動向最是隱秘,老太后似乎對範閒在江南的囂張有些不滿意。
最奇怪的是,皇帝還是平靜著,這個……天殺的皇帝,把天下弄這麼亂,對他有什麼好處?他的信心到底來自何處?
範閒嘆息著,手指輕輕搓摩著帶著一絲香味的信紙,忽然間對婉兒的想念就湧了上來,數月不見,他知道妻子在京都裡,也是在為自己擔心以及籌謀著。
等將父親的來信看完之後,範閒終於明白了大寶下江南的目的。
範尚書在信中叮囑範閒,應該找個時間,送大寶去梧州,辭官後的相爺林若甫避居梧州,也是有許久沒有見過自己的兒子了,而範閒送大寶去梧州,自然也可以順勢拜訪一下自己那個老謀深算的老丈人。
這個藉口很好,皇帝都沒辦法反對。
第五卷京華江南第一百一十九章家產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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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府今天有件大八卦發生,愛好熱鬧又不怎麼畏懼官府的蘇州市民們早就得了訊息,一大早就湧到了府衙門口,一面議論著,一面等待著。
眾人議論的,自然是近日來在蘇州城傳的沸沸揚揚,已經漸漸吸引了整個江南目光的那件事情——明家家產之爭。
誰也沒有想到,當年早就應該病死了的明七公子,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