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連累某些人,沒有任何意義。
如此所為,不是惡客,而是賤客。
……
商場門口的掃描器無聲無息地掃描著民眾頸後的晶片,然後將蒐集的結果傳送到自動檢索工作臺中,無人觀看的光幕上清楚地顯示著公民編號數字,而民眾們提著購物袋,籌備新年用品,臉上掛著平靜的微笑,根本沒有在意。
街頭臨檢的警官手中拿著移動式掃描棒,隨機抽取路人進行檢查,裝置準確地報出每個人的公民編號,路人和警官們笑著打著招呼,對於殖後晶片讀出的資料沒有任何奇怪的情緒反應。
帽簷壓的極低,遮住大半張臉,許樂沉默地在街邊行走,注視著這一幕幕的畫面,感覺有些詭異,這顆星球上大概只有他的頸後沒有晶片。
按照封餘當年的嘲諷和帝國人習慣性的羞辱,這些身份晶片就像是冰冷的狗鏈,系在每個聯邦公民的頸椎骨裡。
從出生開始,那塊微小的晶片便植入體內,伴隨他們呀呀學語,蹣跚學步,學著戀愛,然後結婚生子工作奮鬥直到最後死亡。與之相伴,晶片掃描無時無刻,在聯邦所有地方無聲無息或平靜的進行,這已經變成了某種生活方式,深深地楔進每個聯邦人的生命之中,沒有任何人會覺得奇怪或者不適應,甚至絕大多數聯邦人直到死亡都沒有想起自己的頸後有一塊冰冷的金屬晶片。
以前的許樂同樣如此,除了第一次抵達首首都星圈,緊張走過空港掃描通道之外,他從來不會刻意記住自己進電影院,進商店,進教室,進軍營進所有地方,都會被憲章光輝在身上掃拂而過。
直到現在,他正式成為憲章的敵人,才注意生活之中無處不在的細節,頸後沒有晶片的他,才開始回憶起有晶片時的生活,並且清晰地感覺到那股充滿機械味道的冰冷。
這種味道不好,許樂低著頭走過街邊的草坪,繞到一幢小樓後方,推開門走了進去,因為失血而顯得過於蒼白的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壓得格外虛弱,薄薄雙唇間的呼吸聲非常沉重。
疲憊傷勢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掙扎,讓他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聯邦如此之大,卻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所,哪怕僅僅是卑微的站立請求,那麼這幢小樓會容納自己嗎?
許樂緩慢推開側門,揣在口袋裡的右手輕輕摳著扳機,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自嘲,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自己還想奢求什麼,證明什麼,真的是很荒唐的想法,只不過既然來了,總得試一試。
仿古木門推開,沒有看到意想中的利孝通,他的表情和腳步同時一僵,在地板上發出一道輕微的聲響。
近海風格的華美餐桌邊,坐著一個漂亮的年輕婦人,她穿著一身淡藍色的禮服,眉眼間自然流露出淡淡媚意,卻在孤單地吃晚餐。
聽到腳步聲,漂亮的年輕婦人愕然回頭,看清楚許樂的面容,下意識裡抬起雙手,死死地捂住雙唇,把那聲下意識裡的驚呼嚥了下去。
許樂袋裡的右手緩緩鬆開扳機,微微一笑準備轉身離開,他認識這個漂亮女人,想到稍後地便會通知聯邦來過殺自己,心情不禁有些黯淡。
“你……等一等。”女人猶豫著艱難站起身來,右手扶著餐桌,聲音徼顫說道:“還沒吃飯吧?”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像一道春雷響徹林間,這種形容絕對毫不誇張,在整個世界都變得如此陌生冷酷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帶著關心的詢問,許樂覺得自己疲憊的身體彷彿泡進了溫暖的泉水。
他有些僵硬的轉過身,看著女人微笑說道:“露露姐,你會做飯嗎?”
……
某處莊園中,蒼老的利緣宮老人穿著黑衣,戴著黑色的小圓帽坐在黑色的古老椅中,層層疊疊的皺紋裡除了老人斑之外,更多的是深不見底的智慧或者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