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36部分

那麼一層下作的意味,卻偏生帶著股黃蔥般生辣的凜冽勁兒,一氣呵成,淋漓盡致,一絲小家子氣都研磨不出來。

前女友,老情人,總之我與她是親近的,露臺上的其餘是多餘的,你們來我的地盤打擾我,我又何須隱忍著不放肆,讓自己不爽。在作訓基地裡,許樂敢逼著杜少卿不敢發飆,那一番長談之後,他竟難以言喻地染了幾絲軍營裡的大氣,與那位從未謀面的西林老虎多了幾分共通的感覺。

此番露臺之上多是幫閒公子,冷眼旁觀的成功人士,比杜少卿這種鐵血師長差著數萬光年的距離,許樂這句話鏗鏘著迸了出來,看熱鬧的人哪裡還有臉看,認出他身份背景想親近的也必須另謀時間,瞬時間,眾人便被吹的雨打風消四處散去,只剩下廖廖數人,就連那幾位幫閒的公子哥,都有些不甘不願卻不敢留下地離開了露臺。

南明秀一臉陰沉站在露臺正中。先前那瞬張小萌的話等於是扇了他一記耳光,許樂的後一句話更是直接將他扇到了地下,身為青龍山領袖最疼愛的兒子,他何時何地受過此等羞辱?

雖然明知道面這位中校軍官肯定大有來頭,但南明秀畢竟是在青龍山野慣了的人物,絕不甘心就這樣悻悻然丟臉離開——在那片大山之中,並沒有什麼憲章法律,只有中央委員會的章程和某些叔叔伯伯的聲音大小作為辦事的依據——說起來南明秀雖然囂張驕橫,是施清海和張小萌共同認為的蠢貨,但也不是一點頭腦也沒有,所以他決定找尋一個合適的方法離開這裡,以後再想辦法親切教育革命意志有些不堅定的張小萌同志,嚴厲收拾這個聯邦無恥當權者的狗腿軍官許樂。

心意定,退意起,南明秀氣極而笑,準備說幾句什麼便離開。誰知道許樂看著他的笑容加了一句:“你也知道自己可笑?”

一應領袖公子的風度作派還沒有來得及擺出來,便被許樂這看似平和實則辛辣的一句話堵了回來,南明秀只覺心口一悶,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憤怒地抬起頭,指著許樂的鼻子說道:“聯邦的軍官難道都……”

許樂依然沒有讓他說完整句話,說道:“上一個用手指我鼻子的人,他的手指像脆籮卜一樣地斷了。”

這說的是真事兒。在港都某間咖啡屋內,邰家安排的某位果殼主管就曾經輕蔑地用手指指著許樂的鼻尖,結果被白秘書輕輕一握,狠狠一掰。

有一種說法是殺人多了身上有殺氣,這種說法大抵是不確實的,只不過是見多了生死,見多了大場面的人,自然能做到視白骨為枕,視活人為屍,氣吞萬里如餓虎,心念不動若明月大江。將什麼事情都看的淡了,自然無所畏懼,自然令人畏懼。

逃出東林三年後的許樂,經了這麼多的故事,雖然還遠遠達不到這種境界,但骨子裡總多了幾絲這等味道,更何況他說的是真的,所以這並不是紈絝子弟用來鬥狠爭勝的口頭威脅,而是充滿了一種確定感和真實感——說斷你手指,下一刻你的手指便真的可能斷了。

南明秀在青龍山長大,卻沒有機會見過槍林彈雨,真正的契闊戰場,他怔怔地看著許樂,聽著這句不鹹不淡的話,感受著對方身上那種令人心悸的微冷平靜意,竟是下意識裡心頭微縮,身子一顫,將手臂放了下來。

被一句話嚇的把手放了下來,領袖公子的臉上一陣火辣,似乎是被對方扇了第三記耳光,五官甚至憤怒的都有些扭曲。

這張臉有些不大好看,所以許樂沒有看,眼角餘光在窗後看到了利修竹與林鬥海的身影,對他說道:“你以為那些世家子弟真的願意親近你?不,他們從來不會真正地瞧得起你。在過去那些年中,他們的家族無比希望你的父親暴死……結果現在卻成為了你的朋友。你不覺得這是件很荒唐的事?”

他眼睛微眯,深深地吸了一口秋夜的空氣,涼沁沁的很是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