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出,肌肉極致緊繃的身軀,幾乎同時從床上彈了起來,如扇形散開的右手五指驟然一收,去抓那根鋼針般的手指,同時右膝自斜外方狠狠砸了過去,砸向那人的大腿外側。
那人的手指倏地一收,化作一拳,看似蠻不講理,實則精確至極地避開許樂的右手,畫一道弧,轟向許樂的耳垂下方。
瞬間內,許樂弓身、低頭,左臂豎起緊貼臉頰,如鐵門緊閉。
拳頭狠狠地砸在手臂上,膝尖狠狠地砸在大腿上,兩個人的攻擊同時抵達,同時驟發威力,發出兩聲巨大的悶響。
沒有絲毫停滯,已經看不清身影的兩個人迅速再次靠攏,顫抖的左臂,微僵的大腿,在這一刻都已經不存在,存在的是狠辣的屈指直擊,乾淨利落的摟頸折手,簡潔清晰的錯步頂胯,犀利陰險的曲關節技,更多的還是迅猛無儔的雙拳猛擊。
更恐怖的是,這些強悍的近身格鬥技裡,每一個動作都挾雜著普通人絕對難以想像的巨大力量!
高速趨避的兩個身影讓房間內的空氣震盪呼嘯,緊接著便是刺耳的撕裂破碎聲音大作,堅硬的床被溢位的力量震碎成殘片,床單與碎裂的衣物被勁風捲起,一片很籍中,一個身影頹然倒飛而出。
許樂重重摔在堅硬的地面上,馬上回身用右手撐住身體,卻終究無法站起,確認自己的胸骨處有些錯位,更有可能發生了骨裂,更令他感到寒冷的是,體內積蓄了很長時間的那些灼熱力量部分竟出現了潰散的前兆!
微眯著的明亮雙眼稍顯黯淡,卻沒有絕望,只有不甘和倔強,他狠狠地盯著前方不遠處那個年輕的帝國軍人,有些怪異地咧嘴一笑,牙齦處滲出的血絲和滿口白牙讓笑容裡充滿著不協調的慘烈。
對方是一名年輕的帝國軍人,身材瘦削,膚色既不是古銅的黑,也不是高貴的白,只是夾在中間的黃褐色,就像此人給人的感覺那般,普通到了極點,扔進天京星的人流中,絕對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他的異常。
但對與此人交過兩次手,不,應該說是三次手的許樂來說,這個年輕的帝國軍人絕對不簡單。
如果說利孝通身邊那位曾哥像一把縛在布中危臉的槍,那麼這名帝國年輕軍官,則根本不需要刻意散發強悍的威懾感覺,本身就擁有無法摧毀的硬度與實力……就是一把由鋼鐵鑄就的真槍。
就像那天狠狠扎入黑色MXT座艙,斷了許樂迴歸聯邦希望的合金復層鍛槍。
許樂無力地癱軟坐到地上,眯著眼睛盯著不遠處的帝國軍官,感受著近在咫尺,已然撲面的強悍與危臉感覺。他曾經震驚地猜測過此人的身份,卻因為對方普通的外在和性別,而不敢確認。
……
懷草詩輕輕咳了兩聲,抬起手臂擦拭唇邊流出的血,才發現手臂上的軍袖早已在打鬥中被震的如蝴蝶般碎裂飛走,然後他注意到了那個聯邦人臉上的笑容。
“我看過報告,你每次窒息昏迷後總是在笑,審問人員很奇怪,在那樣的狀態下,那些笑容是怎樣產生的。”
懷草詩捂著胸口又咳嗽了兩聲,面無表情望著地上的許樂問道:“現在想來大概明白,你有能力瞞過監控儀器,一直暗中進行著恢復,時刻準備著逃亡,所以忍不住心中的愉悅。可我很好奇,你現在沒辦法再偽裝下去,你體內骯髒的真氣也被我擊散了大半,為什麼現在還能笑的出來?”
許樂艱難地移動了一下身體,靠著牆壁,笑容漸漸退去,眯著眼睛沙啞說道:“我現在笑是因為確認了一件事情:那天在戰艦上敗於你手,確實是受了重傷的關係,如果我身體完好無損,應該有機會擊敗你。”
他肩膀上那兩個血腥的淚孔不停滲著血,新肉裂開,慘不忍睹。
懷草詩視若無睹,停頓片刻後說道:“你先行刺殺卡頓,機甲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