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晶片出了什麼問題。當自己體內那股熱流化為巨大的能量爆發出來後,讓這塊晶片受到了某種損害,受損晶片不受控制釋放出來的脈衝或是電流,讓自己的大腦皮層出現了異常放電,才會讓自己在昏迷後進入了那個奇怪的黑色夢中,並且深刻地烙印在了自己的腦海裡,才會讓那些畫面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可問題是,難道說晶片裡面本身就儲存著那些東西?自己究竟應該怎樣擺脫這種局面?難道要從手鐲裡重新換一塊晶片,再次開始全新的人生?可是大腦受的損害已經成了現實,再換晶片有用嗎?自己將來會不會因為大腦的異常放電變成真正的白痴?雖然不是癲癇,但好像現在的狀況比癲癇更可怕!
許樂盯著雪白的天花板,五官痛苦地微微扭曲,在心裡不停地對封餘大叔咒罵,偽劣產品害死人啊。
……
或許是因為許樂跟隨封餘大叔練了很多年馬步與那些奇怪的姿式,他的身體素質本來就比一般人好太多,所以身體上的那些傷,好的非常之快,尤其是粉碎性骨折的大腿,每天的透視照片上,那些裂紋似乎都在用肉眼可辨的速度聚攏。
這一點令總醫院的醫生們嘖嘖稱奇,如果不是知道這位病人的來歷有些古怪,背景有些驚人,他們或許真會動請許樂配合他們研究的念頭。
那些插在許樂身體上的管子早就已經拔走,不過入院一個月的時間,那些軍用槍械在他身體上留下的貫穿傷,便基本上好了,畢竟沒有傷到骨頭。那些被高速旋轉彈頭撕裂燒焦的肌肉纖維,已經修復如初,只是面板上仍然殘留了一些粉紅色的新生肌膚印跡。被機甲反震而骨折的大腿,倒不可能好那麼快,但此時的許樂,至少可以坐著輪椅,在總醫院優美的環境中去散散心。
他不怕孤獨,也不怕寂寞,但他不喜歡病房裡那些雪白的牆壁和天花板,因為每當獨處的時候,他總忍不住嘗試著以雪白天花板為背景,把那些腦海裡的記憶碎片調取出來,像放幻燈片一樣放給自己看。
一邊放一邊恐懼,卻又覺得欲罷不能,許樂覺得自己像犯了毒癮的可憐人。
搖了搖腦袋,許樂的臉上生出兩抹不好意思的紅暈,趕緊不再去看腦海裡面那些各式各樣女子的畫面,因為那些畫面實在太清晰,太逼真,看著就像是色情雜誌一般。
只要心意一動,便能看到誘惑無窮的裸女圖片,還不是一般男子腦海裡時常氾濫的想像,而是真真切切的畫面,這是什麼樣的境界?這才是真正的意淫啊!
……
初識男女之事的許樂,能夠勉強控制住窺視自己腦海一角“萬女圖”的慾望,卻很自然地想起了自己的女朋友,至少在他的腦子裡,對方依然是他的女朋友。無論是對自己腦子異常狀況的恐懼,還是所受的刺激,或是長期醫院生活所帶來的孤獨感,都讓他很迫切地想見到張小萌。男女之間的感情,不外乎是外在的這些因素所刺激著成長,遑論許樂此時面臨著全方位的壓力。
從知道許樂受傷的那一刻起,張小萌便已經準備動身前來京州。那位非職業間諜姑娘,在經歷了雙月節舞會的失敗與失落之後,明顯沒有汲取任何教訓,依然下意識裡把自己看成了普通人,得知自己喜歡的男人受傷,當然無法安坐於校園之中。
只是許樂由於自己身體的異常狀況,將張小萌過來的時間拖延了許久,直到前幾天,許樂對於大腦異常放電所造成的詭異現象麻木了,而且確實壓抑不住對張小萌的思念,兩個人才約好了,十四號那天在醫院見面。
然而就在他想給張小萌打電話,確認對方什麼時候能到京州時,他的手機卻收到了一個來自陌生號碼的簡訊。
“我是二十七杯酒,小心張小萌。”
第二卷 上林的鐘聲 第七十七章 二十七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