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才不一會,張保仔等人察覺異狀,紛紛圍了過來,接著水聲漸漸變大,連菜鳥都知道絕不尋常。
一艘巨大戰船駛出夜色的迷霧,如同幽靈一般緩慢接近,悄無聲息。
秦焱手搭涼棚,墊腳一看,頓時心如死灰。
他已非船隻文盲,一眼看出是艘大型中國帆船。所謂月黑風高殺人夜,既無旗語也無口令,無聲接近,非奸即盜。
戰船慢慢靠近,當秦焱看見上面碩大的骷髏頭海盜標誌時,最後一絲希望在眼中熄滅。
已經沒有悲哀的感覺,秦焱對卡特琳娜投以苦笑,後者保持沉默。
命裡該有三角米,走遍天下不滿升!
不就是個死麼,患得患失,闖蕩個屁的江湖,倒讓天下英雄笑話,不如死的轟轟烈烈。
苦笑轉冷,秦焱雙眉一揚,轉身慷慨道,“張兄,你我一見如故,可惜時運不濟、賊寇橫行。今天兄弟我先走一步,黃泉路上我們再痛飲一場!”
說完隨手抄起地上的一把砍刀,就要衝將出去。
張保仔一把拖住他,臉上是不能理解的表情。
有道是惺惺識惺惺,好漢識好漢,秦焱以為他不忍自己送死,心中感動,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莫非投降不成?斷不可能!
秦焱集天地正氣於一身,臉上寫滿了上下五千年的滄桑,眼中凝視出所有武俠劇中的生離死別,慨然一諾,“待兄弟上去捅他個千八百刀,再回來喝酒!”
說罷掙脫張保仔,指揮眾人應戰。
卻聽張保仔在後疾呼道,“秦兄弟要捅誰?來的是內人鄭一嫂啊!”
砰地一聲,秦焱撞翻在船舷上,呈軟組織狀滑落。
你妹,勞資慷慨激昂成這樣,殺身成仁的意思很明顯了,早點說你會死啊,臥槽!
兩天後到了漢陽,本想順便拜訪趙丹瑜,不過趙丹瑜不在漢陽,綠泡也不知去了哪裡。
去船廠訂做一艘小型中國帆船,運氣不佳,僅是普通。將貨物滿倉,在酒館召齊水手,留下500金幣,讓兄弟們痛飲,自己下線了。
他很重承諾,即使對npc也不願失信,500金幣是他三分之二的家當,但他花得痛快。
請水手海員喝酒能提升士氣,不過直到現在,他仍不知道除了狀態,士氣具體體現在什麼地方。
夜風習習,星空燦爛,空氣中的草木香味更是城市裡的奢侈品,秦焱一掃失業苦悶,開一瓶啤酒,開啟下午買的滷味,哼著小曲,悠閒地思考接下來的發展。
月子半彎,天河清明。
有道是,月子彎彎照九州,幾家歡喜幾家愁,幾家夫妻同羅帳,幾家飄散在他州?
有人歡喜就有人愁,自古皆然。
秦永康看了看手上的辭職函,不發一言,眉間的皺紋明顯深了。他揭開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葉,啜了一口,屏息品一品,深深喝了一大口。
他威嚴地坐在在董事長寶座上,身子因睏乏而微微後靠,表情並不輕鬆,嚴重地猶如面對本公司生死攸關的難題。
而他面對的不是什麼難題,只是一個垂手低頭的女子。
空氣中緊張的氣氛不亞於白天幾位董事之間的博弈。
“你想清楚了?”
良久,秦永康問出並不需要答案的問題。
在他面前,秦語梵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垂手低頭,而目光一塵不染,裡面傾注的決心遠遠超出同齡人,秦永康已經從她的眼睛裡知道了答案。
“是的舅舅,我考慮了不久,不是賭氣,我從小就不是一個任性的孩子,你知道。”
“和那個秦焱有關?”
“有,但不多。主要是公司的氣氛我認為不適合我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