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藍焰興高采烈地應到。
夏子凌心知藍玉定是拿這個寶貝女兒沒輒,剛才不過是氣得狠了,現下有人求情,他也就順著梯子往下爬了。在與子女對峙的過程中,父母往往都是註定妥協的一方,這是古往今來不變的道理。
昨夜一夜沒睡,這件事好不容易解決了,夏子凌終於得以回到帳中補個覺。這麼一睡就到傍晚才醒了過來。
用了晚膳,夏子凌在帳外吹風,忽然見一人徑直走了過來,不是藍焰又是何人。
“夏僉事,我聽聞此次藍某得以脫身,全賴你不辭辛勞查明真相,你的恩情,藍某感激不盡。”
藍焰眼神真誠無比,這個女孩雖然任性了點,但是卻是直率果敢之輩,夏子凌還是頗為欣賞的。
“藍……”夏子凌剛開口,卻不知道要如何稱呼,藍焰雖然跟在王庚身邊,好像沒什麼官職。
“我表字青君,夏兄若不嫌棄,可以與我表字互呼。”
“……”女人還取表字,看來這藍焰,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之輩。
夏子凌看了看四下無人,道:“青君賢弟,其實大將軍的建議你還是考慮考慮的好,這軍中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木蘭從軍雖是一段佳話,卻也可能惹來些不必要的麻煩。”
小姑娘有抱負是好事,但是古代這樣的環境,也只能感嘆生不逢時了。他是絕對不希望藍嫣的任性,造成朱椿不必要的麻煩的,這才是他幫藍嫣的初衷。
當然,這句話也有些試探藍焰的成分,畢竟他對藍焰是女兒身這事,還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
“你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藍焰瞬間花顏色變,有些張口結舌地看著夏子凌。
“沒什麼意思,只是想起來勸勸賢弟罷了。”看她這表情,自己所猜想的果然沒錯。
“你……這是我的事情,你管不著!”藍焰臉上有些惱羞成怒的紅暈,看來這夏子凌是看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她自問掩飾得很好,怎還會穿幫?
藍玉無子,只藍嫣一個獨女,從小就是把她當男孩養大的。兵書、武藝她樣樣都沒落下,她自問上了戰場,也是不輸男子之輩,無奈滿腔抱負卻不得施展。
古有木蘭從軍,宋朝那穆桂英掛帥也是一段佳話,怎的她藍嫣就不能上戰場了?於是,此次爹爹得了帥印,藍嫣在家尋死覓活、絕食上吊什麼都幹出來了,終於說服爹爹帶自己一同出征。
雖然是個不起眼的糧草官,能夠出來見見世面,總比關在那三尺見方的閨房中要好。
夏子凌嘆了口氣,他就知道藍嫣這傢伙是說不通的,要是輕易能讓她退卻,藍玉也不會冒著風險帶她混入軍中了。
“那麼,賢弟還是低調點的好,最好……再把臉塗黑些。”
“……”藍嫣無語了片刻,本來滿心過來感謝,卻被夏子凌這樣揭穿自己的行徑弄得不知說什麼好。
“多謝!”藍嫣擠出兩個字,淺揖了揖,轉身走了。
藍嫣走後,夏子凌正要返回帳中,忽然見不遠處站著一個身穿白衣錦袍的頎長身影。
夏子凌走過去,道:“王爺。”
朱椿冷哼一聲,“聽說你終究還是將那藍美人救了出來?不錯啊,真厲害,他此刻想來定是對你感激涕零了吧?!”
“……”這話怎麼聽著處處帶刺,看來朱椿也是個叛逆期還沒好透的傢伙。
對待間歇發病的蜀王,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理他。於是,夏子凌沒回答朱椿的問題,直接轉了話題道:“對了,王爺,我昨日去了一趟翁牛特部,翁牛特部現任的首領阿札施裡雖然才及弱冠,卻是個勇猛之人,我探了探他的口風,應當可為王爺所用,不若王爺與我一起走一趟,給他些面子,親自去請,有了他的加入,也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