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很好。」郭梓安揉揉白月華的腦袋。

不管偽善還是真的善良，至少小小年紀的白月華心裡有這樣的善念，這是極其難得的。

總比那些損人不利己，成天搗蛋的熊孩子好。

「不，我太差勁了。」白月華搖頭，「我們是要吃東西的。我想變成安叔叔你那樣，不受傷就能獵殺到好多食物。可我覺得我做不到，我想到我要把箭刺到它的眼睛裡，我的手就軟了。」

她的眼睛進了顆沙子就很不舒服，難受得流淚。那樣一根木箭插到眼睛裡面，她想到就覺得可怕。

她甚至會幻想，自己哪一天雙眼被利箭貫穿，躺在血裡的畫面。

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族群之間相互爭奪地盤，曾經就有一名其他族的雄獸人被抓傷了眼球。據說那眼球壞死，只能把壞掉的眼球取出來。那名雄獸人的眼眶空空的，族裡的小孩看到都嚇哭了。白月華不想自己變成那樣。

「不會。月華很善良啊。」郭梓安沒辦法給出一個絕對的答案，只能說，「這世界上沒有什麼絕對的正確，也沒有什麼絕對的錯誤。有的只是，你能不能做當下最好的決定。」

白月華似懂非懂。

她抬起小臉，看向郭梓安。

郭梓安低頭看著白月華，聲音如夜般空寂，又帶著點點星光，給人絕望裡的光明。

「月華你有很好的家人，你可以選擇外出狩獵，也可以選擇在族群附近摘摘水果。」

「你是有選擇的。不管你選擇哪一條路，都是屬於你自己的正確決定。」

「不是啊。雌性應該生孩子。」白月華反駁。

「那你甘心只是生孩子嗎？」郭梓安反問。

白月華張了張嘴，搖頭。

她不想，她想去狩獵隊，但是她不敢親手殺死那些活著的動物。她覺得那樣的自己很殘忍，害怕有一天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她沒有報應落在自己身上的覺悟，因此她不敢去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線。

郭梓安知道白月華的弱點。

但是他不會去逼迫白月華去克服那些難以做到，且會自我討厭的事情。

理由很簡單。

白月華面前並不是隻有兩條路。

白月華是有選擇的。

白月華的第三個問題。白月華害怕自己死後得不到半句好話。

白月華希望自己的人生有價值。面對雄性和雌性的差別生活，白月華毫不猶豫就選擇了雄性的人生，寧可受傷，她還想進狩獵隊裡。

郭梓安緩緩地說：「你知道很多植物，你會做出很好吃的食物，你以後可以當祭司的幫手，幫祭司教導孩子植物和廚藝。」

白月華眼睛亮了起來。這是她從未想過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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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一般操作（捉蟲）

「對啊。祭司大人就不用出去狩獵。我是雌性, 不一定能當上祭司，但可以專門幫祭司幹活啊。」白月華覺得自己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

族群是男權社會，關鍵的位置不會輕易讓女性擔任，除非這個女性已經強得過分。

白月華嘴上說要去狩獵隊, 但她想到的只是當狩獵隊裡的一個小跟班, 讓生命稍稍有一些意義，心裡從不認為自己能搶到狩獵隊長這些在族群裡舉足輕重的重要位置。

但祭司是雄獸人, 很多時候不方便處理雌性的事情, 因此祭司身邊也是有那麼幾個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