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我怎麼知道下次他會不會因為一句話又在我心上捅上一刀?‘伴君如伴虎’不就是說的這個嗎?”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綠蘿說這些,也許是破罐子破摔吧,會不會傳到他耳裡我也不在乎了。
“主子……”
我搖搖頭,示意她不必再說。我明白她的好意,可是再多的解釋又有什麼意義呢?
回到永壽宮的時候,寶音和琉璃果然已經回來了。寶音見我來了,自然又是一番傷感,不斷地說是自己疏忽了對不起我,我好不容易才將她勸住。
琉璃還是一副任勞任怨的樣子,沒有多的言語。過了一會兒,紫荊過來回話說,福臨安排了冰月住在東配殿,並說不日要舉行公主的冊封典禮。我正要去看看小傢伙,紫荊卻說晚膳備好了,福臨在靜恬齋等我用膳。
遲疑地走進屋子,福臨正歪在榻上看書,見我回來,便放下書起身拉我坐下,“身子剛剛好,怎麼讓暖轎先回來了?”
“生命在於運動,多走走對身體有好處!”我勉強擠出笑容。
“你總是有理!好了,去用膳吧!”說完,他便叫外間傳膳。
看著桌上擺著的各式美食,我卻是食不下咽,一邊下意識地攪著碗裡的奶房玉蕊羹,一邊胡思亂想。
“怎麼?不合胃口?要不嚐嚐這個。”福臨舀了一碗螃蟹清羹遞給我。
我嚐了一口仍是懶得講話。
“我讓冰月住東配殿了,你給起個名字吧!”他突然抬起頭說道。
我疑惑地看著他。
“我已經準備封她為公主了,她住的地方總得有個名字才好,也讓嶽樂回來看看我們沒虧待他女兒呀。”福臨笑道。
“你起就好了,你起的更添福澤。”我依然維持笑容。
“你起名,我題字,這樣我們也算是初盡父母之責嘛。”他又給我盛了參棗湯,一邊道,“我聽額娘說這孩子的名字是你取的,‘盈盈秋水映月魂,皎皎玉壺貯冰心。’”
“不過是臨時胡謅的。”我低下頭,避開他打量的眼神。
“胡謅也能起這麼好的名字,那你不如再胡謅一個吧。”他打趣笑道。
“你還真是不讓人安生吃飯了不是?”我有些薄怒地挑目望向他。
他以為我故意耍著性子,遂皮皮地笑道:“女兒的事自然比我們做爹孃的重要。”
我按下心頭的無名之火,勉強答道:“好吧,那讓我想想,不過你想好給冰月的封號沒?”
“還沒呢,怎麼?你連她的封號都想好了?”
“當然沒有,只是想聽聽你的意見而已。”我飲了一口湯方答道。
“你覺得什麼字好,我依你!”
“真的?”我腦海中的念頭瞬息萬變。
“金口玉言還能有假?”他挑眉應道。
“那……就封為‘懿德公主’吧!”我衝動地說道。
“懿德?‘民之秉彝;好是懿德。(注1)’?倒是好字!”福臨的眼裡有些讚許和驚訝的神色閃過。
“沒錯,‘民之秉彝;好是懿德。’!”我點點頭,又道:“至於住的地方嘛,也不用另取了,就叫‘冰月小築’吧!”
“‘冰月小築’?倒也不錯,我現在就去寫。”福臨放了筷子就起身要去書房。
“唉,急什麼啊?吃完了再去也不遲啊?”我叫住他。
他停在門口回頭應道:“怎麼能不急?這可是我為我們女兒做的第一件事。”說完便興沖沖地往東套間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有些躊躇,這難得的平靜我該打破嗎?
註解:
1。出自《詩&;#8226;大雅&;#8226;烝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