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外面築以厚牆土堡,上有垛口,日夜有人巡守,裡面可供數百人生活,嚴然是一個小城堡。
夜色之下,整個登雲山莊陷於黑暗中,唯有大門處高挑兩盞氣死風燈,如同一隻惡獸瞪著雙眼蹲伏著。
周全在下巴貼了些鬍鬚,塗了些左尋仙給他的彩脂,已經變成個四十多歲的臘黃臉漢子,兩人跟在龐易後面,直接來到登雲山莊門外。
龐易揚聲叫道:“吳興孫府管家龐易,有急事求見莊大法師!”
高高的牆頭有幾人探頭出來,一人說:“果然是龐叔。。。。。。龐叔,你老這麼晚跑來做什麼?”
“勞煩這位兄弟進去稟報一下,龐易有急事求見。”
這些教徒知道龐易是吳興世族孫府的管家,以前來過幾次,莊大法師對他是客客氣氣,所以不敢怠慢,一邊開門,一邊飛奔進去報告。
進了大門,兩個教徒領著三人往前走,龐易隨口說道:“半夜前來,打擾了兄弟的休息真是罪過了。”
那人忙道:“龐叔客氣了,你老光臨登雲山莊,我們的臉上都有光哪!”
“兄弟今日值夜,不知有沒看到特使孫大法師?”
“哎呀,還真是不巧,他今天下午剛走了。他可是個大忙人,每次屁股沒坐熱就走了。”
周全暗叫誨氣,又讓這小子逃過了一劫。孫恩平日並沒有住在孫府,甚至沒有與孫泰作正面聯絡,只是暗中作為特使,在每個治都掛了個頭衍,常在幾個治之間來回跑,想找到他還不容易。
看來這小子還真是命不該絕,難道歷史上的人物,沒到他們死亡的時間都殺不死麼?周全就不信這個邪,管他是孫泰還是孫恩,下次見了先一劍斬了再說。
邊說著無關緊要的話邊往前走,穿過了一道門樓和一個小廣場,莊淡然已經帶了五六個人迎了出來,衣著整齊,看樣子並沒在睡覺。
莊淡然在四五十歲之間,相貌平平,但舉止沉穩,神氣內斂,非常標準的道士打扮,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象一個有德行、有根基的道人。他衝三人一稽道:“貧道有禮了,不知龐管家深夜前來有什麼急事?”
“在下有極為重要的事要與莊都功商量,能否借一步說話。”
莊淡然望了周全和左尋仙一眼,見這兩人氣度不凡,卻又眼生得很,微有些驚訝,但也沒多說什麼,轉身肅客,帶著眾人走進了一間大屋,在一間雅緻的房間內坐下。有人端上茶水,然後退了出去,把門關了起來。
莊淡然說:“三位請用茶,恕我眼拙,這兩位是誰何方高人?”
龐易並沒有直接回答他,“本不敢深夜打攏都功靜修,但事關都功的前途以及興平治的存亡,不得不冒然前來。”
莊淡然吃了一驚,又望了周全和左尋仙一眼,“龐管家何出此言?”
“都功可知閩南治大祭酒周元歸其人?此人品行德量如何?”
“雖未交往,卻聞名已久,聽說此人突然從天而降,符法武藝皆不世奇材,但早已叛出教門,利慾薰心,結交權貴,品行極差。。。。。。不過民間又另有傳聞,說他乃是坐懷不亂的奇男子,懲強扶弱的大善人,德行昭彰,世所罕見。”
龐易笑道:“那麼都功是如何看待的?”
莊淡然又看了周全一眼,“道聽途說,不足為憑,貧道雖然愚魯,卻也不是見風即風,見雨即雨的人,還需見到他本人才知道。只是此事與興平治存亡又有何干系?”
“周元歸乃是受人陷害才不得不脫離五斗神教,其人武藝、符法、才藝、胸襟皆為當世第一人,教內流言,乃是有人誣陷。”
莊淡然臉有不愉之色,“龐管家何以如此言之鑿鑿?”
龐易從容道:“都功覺得我的為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