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遠遠地,一馬飛騎而來,是夏侯淵,他身後還跟著幾員大將,皆是風塵僕僕。
曹操抬頭,看一眾人等下得馬來,皆抱拳行禮。
“戰況如何?”曹操抿唇,淡淡開口。
“稟相爺”,夏侯淵低頭回道,“昨夜突襲,劉備棄城而走,不知去向。”
曹操聞言,揚眉,似笑非笑地看向站在一旁那一襲青衣的郭嘉,“不知去向?”
郭嘉不語,雙手攏於袖中,眼觀鼻,鼻觀心,一臉的神情自若,半點也不見心虛。
呃?我也微微愣住,側頭看向郭嘉,之前他明明已向曹操稟報了戰況,稱“昨夜突襲,劉備已投袁紹,徒留關羽守城,如今已將其生擒”,怎麼現在,夏侯淵卻說劉備不知去向?
按常理說,夏侯淵剛從戰場回營,郭嘉並未參戰,豈知戰果?
果然是半仙,能掐會算?呃……他該不是為了幫我信口胡謅的吧……
之前他為了幫我逃跑,已經忤逆了曹操,現在又……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曹操,似乎沒有發怒的跡象。
“是,劉備不知去向,我軍已入城,安民已畢,但……”夏侯淵微微遲疑道。
“但?”曹操微微挑眉。
“關雲長趁夜突圍,護著劉備的家眷直奔下邳,如今正死守此城。”
我莫名地輕鬆起來,關羽果然是關羽,豈能泛泛,那般猛將,焉能輕易投降?
“關雲長……”曹操雙手負在手後,微微揚唇,許久,才緩緩開口,“……是員猛將,真可惜……不能為我所用。”
我心裡微微一凜,他莫不是要強攻?
“此等猛將……”輕嘆,曹操微微抿唇,“既不能為我所用,那便毀了吧。”
“我與關雲長有一面之緣,願去勸降。”夏侯淵身後走出一員將領。
“文遠,你雖與關雲長是舊識,但此人並非三言兩語可以說動的,你此去危險甚大,若不慎,反為其所害。”夏侯淵搖頭,不贊同。
“奉孝。”曹操轉個身,看向郭嘉。
“在。”郭嘉頷首。
“你說,劉備已投袁紹,徒留關羽守城,如今已將其生擒……”曹操看著他慢吞吞地開口,“此話怎講?”
曹操此言一出,眾人皆訝異,“啊”地一聲,一致看向郭嘉,不知他們軍師何出此言。
果然來興師問罪了?!我心裡緊張起來,正欲上前,卻見郭嘉將手負於身後,寬大的袖袍之下,修長蒼白的手微微向我擺了擺。
啊?我愣了愣,他在暗示我不要輕舉妄動?
“稟丞相大人”,郭嘉開口,“此時天下諸侯雖仍各佔一方,但整體局勢已然清晰,相爺佔有兗州及司隸、徐州、青州的一部分,而袁紹則佔有青、冀、幽州的絕大部分,是實力最為強大的,劉備棄城而走,定投袁紹。”
削瘦的身軀,一襲長袍隨風而擺,清秀的面容,淡定的神色,卻是侃侃而談,指點江山。
“嗯,劉備投袁紹,說得通,那麼……生擒關羽呢?”曹操揚唇點頭,眸中帶笑,“奉孝莫非已有良策,故而胸有成竹?”
郭嘉笑了起來,蒼白的容顏有了生動的色彩,“知奉孝者,丞相也,我有一計,可先令關雲長進退無路,再由文遠勸降,定可成事。”
“奉孝有何妙計?”曹操眯起眼睛,笑得跟狐狸一樣。
“雲長有萬夫莫擋之勇,只能智取,不可強攻”,郭嘉開口,一臉淡定,“此次徐州一戰,降兵甚多,丞相挑出可信之降兵入下邳城去求見關雲長,請其收留,便可伏於城中作為內應,然後將關雲長引出城來,誘其深入,以精兵截其歸路,局時,伏於下邳城中的內應大開城門,裡應外合,將其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