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哪裡像個丫頭了。”
梅凌霜回過神來,心中暗道,我本來就不是丫頭,繼而又道:“我能不穿得這麼累贅麼,走路都絆腳,實在不方便,還有這珠花簪珥也太繁複了……”
方雲書聽她抱怨不禁皺起眉頭來:“你夠了啊,你瞧瞧你的穿戴可是跟我一個規格的,貼身丫頭都是副小姐的待遇,你瞧瞧那些個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丫頭們,一個個瞅著這位置鬥得眼睛都發紅,白白便宜了你,你還挑三揀四的,再囉嗦你就劈柴挑水去。”
梅凌霜識趣地閉上了嘴,她現在算摸清方雲書的性子了,不喜歡別人摸逆鱗,典型的小女人做派。
方雲書很滿意她不頂嘴,端詳了片刻道:“你的眉毛太亂了,我給你修修。”
梅凌霜本能地一躲:“別折騰我了,我不喜歡。”
方雲書瞥了她一眼:“你愛喜歡不喜歡,我喜歡就是了。”
說著不由分說地將梅凌霜斜飛入鬢的長眉刮成了彎彎細長的柳葉眉,又打量了片刻:“這嘴唇也不夠紅,咦,我的胭脂盒放哪兒去了……”
再一番折騰下來,梅凌霜徹底不認識自己了,細眉杏眼,紅唇香腮,說不出的溫婉與細膩。
“這樣就順眼多了。”方雲書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梅凌霜甚是無奈,這麼一身累贅怎麼動都礙事,這張臉怎麼看都彆扭。
作者有話要說:
☆、鉤吻
拖拖踏踏地轉悠了一圈,才發覺方雲書的端莊與禮儀恐怕並非出自本心,這一身身外之物的重壓想不端莊怕也不能夠了。
大丫頭已是不必端茶倒水做雜活了,只要跟在小姐身邊說說話、下下棋,妥妥兒的副小姐,可惜方雲書特立獨行慣了,並不十分喜歡有人跟著,梅凌霜閒的時候多了。
出了內院,在藥場裡頭看著來來往往忙碌的身影,突然看見兩個內院的侍女,藥場做工的侍從衣著素雅,而內院的侍女則衣裳鮮豔,因此尤為顯眼。
梅凌霜見那兩個女子是方雲書的近侍,並不會做府外的事情,怎的會混跡山莊的藥場?
梅凌霜走近一看,見二人正在曬草藥,梅凌霜並不認識,卻識得其中一種,就是方雲書曾說的鉤吻,因此奇道:“兩位姑娘曬的什麼藥,竟勞動姑娘親自動手。”
二人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莊主吩咐的姐姐也要過問?”
梅凌霜啞然失笑,沒想到自己做了首席侍女後竟招了這麼多仇恨,這些小丫頭們,欺下妒上,何苦來哉。
丫頭曬了新藥,又拿鴛鴦荷葉花紋的手帕包了曬好的幹藥材走了。
此象異常,梅凌霜留了個心眼。
方雲書正在試新衣,這一套格外華麗,像是盛會的禮服,梅凌霜呆呆地看著,心道等回去過了太平日子,也要給林文杏做這麼一身漂亮衣裳。
方雲書抬眼就看見梅凌霜眼中淡淡的豔羨,嘴角輕輕一揚,對繡娘道:“去,給她也量量尺寸,也照這個一樣的給她做一身。”
繡娘略看了她一眼,賠笑道:“小姐,這身衣裳可是你成人禮的禮服,莫說丫頭穿了忌諱,就是這價格也不菲,不拘賞點別的什麼,這個實在……”
“您放心,我雖做不了山莊的主,但這點衣裳錢還是拿的出的,繡娘只管做了來,我身邊的丫頭也該穿體面些,我也沒個姐姐妹妹,跟這個丫頭合了眼緣,看她喜歡做一身也無妨。”方雲書衝著梅凌霜笑笑。
梅凌霜一瞬卻看出些許討好的眼神來,或許是看錯了,高高在上的方雲書這麼可能討好自己,客氣話還是必要說,更何況自己是來做壞事的,還是別無故受人好處了,忙推辭道:“這件衣裳確實太貴重了,無功不受祿,更何況小姐的禮服丫頭穿著也不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