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得大事。連亞聖都這麼說過的
歐陽潤知的臉一下子黑了,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歐陽夫人看不到身後兒子的臉色,雙眼一亮,笑道:“這故事我可真是頭一回聽說,但這道理卻是不錯的”
這姑娘真懂事啊
遇上這樣的糟心事,哪個女兒家心裡會好過。看舒綠都思慮過重病倒了,可她一點都沒怪罪自己兒子,也沒想著要藉此嫁到歐陽家來——本來就是歐陽潤知的過錯,她卻半點怨言都沒有,寧可拼著自己受委屈。
今兒她特意在自己母子二人面前說這番話,就是想剖白心志。歐陽夫人這會兒倒是真心疼她了,要不是出於家族的顧慮,這樣好的女孩兒,配自己兒子也是足夠的了。
歐陽潤知卻面沉如水,正想說些什麼,忽然巧珍過來請他出去,說鋪子裡的兩個管事過來找他報告些事情。
歐陽潤知有些愕然,什麼急事居然等不到他回去?他匆忙向母親行了禮,又掃了病床上的舒綠一眼,說了句“安心靜養”,就趕到前院去了。
歐陽夫人知道兒子是有些喜歡這小姑娘的,昨兒硬是說要為此事負責,竟對她提出要以正妻的名義娶舒綠過門。歐陽夫人再寵兒子,也不能輕易答應,這婚姻大事哪裡是他一個人的問題?舒綠再好,就憑她單薄的家世,也不是歐陽家家主的良配啊
這可不能怪歐陽夫人勢利,她要不考慮這些才是不正常。竹門對竹門,木門對木門,自古以來締結婚姻不都是這樣?
即使說“高嫁低娶”,也得有個度。如果舒綠是凌家本家的庶女,就算上頭父母不在了,嫁妝單薄點,但也勉強可以配得上這歐陽家宗婦的位子。可她卻只是旁支的孤女,那真是低過頭了,要是歐陽夫人真給兒子找了這麼一個妻子,她以後還怎麼在江城的夫人圈子裡立足?
更別說會因此徹底得罪凌家本家——我們好些個嫡親孫女兒你們不娶,非要娶那旁支的,什麼意思?歐陽潤知本人也別想得到岳家的一點助力,甚至遭親族恥笑,很難抬得起頭來。
所以,現在舒綠本人主動把這事給圓了,說她就是自己的親孃,歐陽潤知就是自己的親兄,哥哥救妹妹天經地義。
於是歐陽夫人心情頓時很好,看著舒綠也是越看越順眼。被舒綠這麼一提醒,她決定趕緊把認乾親的事情提上日程,最好近期就辦妥。等這母女、兄妹名分一定,就沒人能再說什麼了……何況,只要把那些個下人約束好,外人應該也不會知道這件事的。
很快巧英便端了湯藥進來,服侍舒綠喝了。舒綠喝完藥,歐陽夫人讓她再好好睡一覺,再三叮嚀後才離開客院。
舒綠將自己埋入暖被中,閉目思考分析著剛才的情形。
“你們說什麼?”
前院裡,歐陽潤知怒瞪著自己的兩個心腹管事李開、費遠,眼中陰霾更盛。
“……少爺,這是真的。”
李開替大房打理生意也有小二十年了,一直是歐陽潤知過世的父親很信得過的老管事。歐陽大爺去世前,特意將兒子和李開都叫到床前,叮囑兒子以後有事多和李開商量,很有點託孤的意思。
因此歐陽潤知對李開一直很客氣,平時都是稱呼他“開叔”,但現在他卻忍不住對李開低吼起來……這,怎麼可能呢?
“少爺,我們昨兒在鋪子裡等了您一晚上,沒見您回來。這事實在不能再拖了,我們倆只好先過來向您稟報了。”另一個管事費遠說道。
歐陽潤知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就麻煩了。
李開和費遠剛剛向他報告說,已經裝包準備送上京城的“天女香”,居然有一大半失了原味。這怎麼可能呢?
“天女香”不是大房研究出來的香方,而是二房的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