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犯罪啊。）&rdo;我一面回答，憶起了孩提時代的記憶，&ldo;（說到動物園，我小時候，一遇到討厭的事就會跑去動物園唷。一方面離我家很近，後方的圍欄又有個破洞，可以從那裡出入呢。）&rdo;

&ldo;（動物園那麼好玩嗎？）&rdo;

&ldo;（會讓人心情放鬆啊，雖然我也只剩隱約的印象，看到各式各樣的動物與亂鬨鬨的社會毫無瓜葛地悠閒過活，整個人便安心了下來。）&rdo;

&ldo;（在不丹，狗和貓都過得很悠閒，都是放養在室外的。）&rdo;他溫吞地笑道：&ldo;（或許不丹本身就是一座動物園吧。）&rdo;

&ldo;（有一天，我從圍欄溜進去的時候被工作人員抓到，被狠狠地訓了一頓，從此以後，動物園就成了個討厭的地方。）&rdo;連我自己都覺得這真是個任性的後遺症。

多吉只是含糊地回道：&ldo;原來如此。&rdo;搞不懂他究竟有沒有在聽。

&ldo;（不丹真是個好國家呢。）&rdo;我漫不經心地說，比劃著名撫摸小熊貓又長又蓬鬆的尾巴的動作。方才在公園體驗到的恐怖感受一點一滴地變淡，內心的激動也逐漸平息。

&ldo;你的怪不爽，已經好了嗎？&rdo;多吉用結結巴巴的日語問我。

繼續走了大約五十公尺，多吉突然說：&ldo;我想，去便利商店&rdo;。

左手邊就是一家紅磚色的便利商店，我想想也無所謂，兩人便走進了自動門。瞬間輕快的音樂躍入耳中，整理得有條不紊的明亮店內，與剛才兒童公園那種陰鬱、不明所以的黑暗有如天壤之別，讓我鬆了一口氣。&ldo;你要買什麼？&rdo;

多吉沒回答，在店裡繞了一圈，不像是在仔細挑選物品，反而是快速瀏覽著商品陳列架。

&ldo;（你是來幹嘛的啊？）&rdo;

&ldo;（只有這個了。）&rdo;結果多吉走回入口處，拿起門旁的雨傘。

&ldo;不像要下雨的樣子吧。&rdo;

我講的日語多吉有聽沒有到，一逕拿著塑膠傘往結帳臺走去。

拿他沒辦法，我只好走去零食區確認有什麼新商品。我看到一張寫著「巧克力含有多酚，有益健康&rdo;的絕妙廣告，用力點頭同意。

我拿著零食去排隊結帳，已經付完帳的多吉過來我身邊說：&ldo;（老吃那種東西，會生病的。）&rdo;

&ldo;（在晴朗的夜裡買雨傘的人才沒資格說我吧。）&rdo;

店員一邊把商品條碼按到感應器上，一邊一臉稀奇地望向用英語交談的我們。

離開便利商店，我們往公車道前進。回家的距離搭計程車有點太近，考慮到車錢和時間，我們覺得搭公車比較划算。

廉價影帶店前插了好幾根宣傳用的旗幟，多吉指著它們說：&ldo;（我每次都覺得這好像除障旗。）&rdo;

嗯嗯。我也點頭。

所謂除障旗，是不丹一種寫有經文的細長旗子，豎立在鎮上各處。每當薄布被風吹起，搖曳擺動，據傳這樣就能得到與誦經相同的效果。

&ldo;（因為不丹人很懶惰，懶得自己念經，就讓風來代勞。）&rdo;我開玩笑地說，沒想到多吉回道：&ldo;（你真敏銳。）&rdo;他點頭，&ldo;（我們最擅長拿替代品來矇混了。）&rdo;

話聲剛落，我突然發現多吉的樣子不大對勁，正奇怪他的話怎麼變少了，沒想到他竟然開始揮舞剛買來的雨傘，異樣地警戒著周圍，等他終於開了口，說出來的竟是：&ldo;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