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源的主意,此次若不得手,也可藉機一窺原初白的心意,看他心中所屬的究竟是誰。再者,他也想借機成全自己,只是,以原初白的性子,若是清醒了,可就難辦了。
“稟報主子,原主子稍後就來。”正在此時,江源走進院落,回稟間,悄悄瞥了一眼楚孤軒。
“嗯,你先下去!”楚孤軒回過神來,一掃方才的猶豫,聲音肯定而冷靜。開弓沒有回頭箭,與其錯失良機不如賭上一回。
江源領命,轉身便撞見了迎面而來的原初白,擦肩而過的瞬間,感受到自對方身上發出的清冷之氣,心下一寒,斂眉匆匆退了下去。
“白,你來了!”楚孤軒抬頭,帶著笑容,溫聲開口。
原初白站在幾步之外,斂眉看他,並未開口。
“白,昨日是我不對,不該對你發脾氣。你一天未見人影,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今日月色正好,何不坐下來喝兩杯,就當是我給你賠罪。”話說到這份上,楚孤軒雖是別有用心,此情此景,對心上之人倒是真情流露,換任何人聽了,都不好多作推辭。
畢竟是老相識,加上出手傷人在先,原初白也有些後悔。昨日楚孤軒質問的口氣讓他無端煩悶,更不想暴露夏妤,出手是最乾脆的辦法。此時楚孤軒主動給他找了臺階下,他也不想把關係弄得太僵。
見原初白走了過來,楚孤軒大喜,忙給他斟了杯酒。
原初白在桌旁坐下,瞥了一眼酒杯,蹙眉道:“我不喝酒,昨日之事,就此作罷,若是無事,我先走了。”
“白—”見他要走,楚孤軒一急,不禁抓住他的手臂,見原初白眉間一冷,又尷尬地放開了,垂下頭,語氣落寞:“白,以前每回戰歸,你都會陪我喝上一杯酒。長公主在時,也會特擺慶功酒給我洗塵接風,像待親人一般,如今——”
“只此一杯,過去的事,別提了!”不想楚孤軒再提起那個女人,原初白打斷他的話,看似不耐,眼裡卻閃過一抹傷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見他喝下那杯酒,楚孤軒眼裡一喜,面上卻不動聲色,一改先前觸景傷情的嘆惋,臉上顯出幾許柔情,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長眠醒來,我卻覺得恍如隔世,緣定兩世,我們的緣分不當如此,你覺得呢?”
原初白眼神微沉,不言不語,周身的氣場卻明顯偏冷。
楚孤軒不顧他發怒的前兆,談笑般地繼續說道:“這麼久了,就算是木頭也會有知覺的,雖然我從未說過什麼,我的心意如何,我相信你是明白的。”
沉默片刻,原初白麵色微沉,倏然開口:“你到底想說什麼!”
見時機成熟,楚孤軒緊緊地盯著他,語氣難得地激動:“白,長公主臨終前把你託付給我,我想——”
“別跟提那個女人!”話未說完,原初白倏然站起,眼裡如暴風雨前的浪潮,翻湧不息,語氣憤怒:“她是她,我是我,你跟她的約定跟我沒任何關係。她活著的時候,利用我穩固江山,我忍了。她死了,這天下就和我再沒半分關係。我一忍再忍,不過還骨肉之情!如今,她人已死,別妄想再用我拴住你為炎國賣命!我本不姓軒轅,這天下與我何干!要守,要奪,隨你所願。百年前,你守護炎國江山,封官拜爵,也算也算勞有所償,你聽那女人片面之詞,我卻從未承諾過你什麼。楚孤軒,我們只是朋友,除此之外,並無其他。若你感到為難,大可以分道揚鑣。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就當我沒有救過你,你從沒認識過我這個人!”
聞言,楚孤軒大震,心下翻湧,連身軀都開始顫抖,不知驚的還是氣的,千般滋味湧在心頭,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原初白轉身往回走。
走了兩步,原初白倏然停下,未回頭,語氣冷漠疏離,帶著少有的肅然:“天下之主,本就是能者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