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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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間，訊息最靈通的，最熱鬧的地方莫過於茶樓酒棧。

閒來無事的人聚集在一塊兒，十里八村的新鮮事兒都可以傳開。

在這家酒樓靠門邊的位置上集聚了一圈人，似乎在高聲談論著什麼，不時的發出驚呼與感嘆。

“……居然立一個男人為皇后，還告令天下一個月後舉行封后大典，舉國同慶……太離譜了，簡直荒唐之極……”

“是啊是啊……自古以來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這也太傷國體了……”

“肯定是一個大美人兒，否則陛下怎麼可能會喜歡……”

“再美那也是一個男人，……

“這等荒唐的事兒朝中那些大臣都沒有反對的嗎？

“奇怪就奇怪在這裡……我聽說根本沒有一個人敢反對……”

“唉……這世道……”

哐噹一聲，蕭瀾手中的瓷勺滑落掉在了桌上，身體僵硬著，整個人都呆了。

那群人還在繼續談論著，他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

封后？顧天遠要封一個男人為皇后？

……不，那人一定不是紅音，絕對不是，蕭瀾心中惶然不定擺動著，告誡自己那人不會是紅音，可是臉色卻原來越差。

“來，蕭兒。”

司琦冰泫恍若未聞，若無其事的給一臉蒼白麵色的夾著菜，眼裡有著淡淡的溫柔。

蕭瀾轉頭，表情怔忪的看著他。

額前象徵著司琦族長的冰藍色的寶石已經取下了，依舊一身黑色的衣衫襯出修@長的身形，雕刻著精緻花紋的紫金簪將頭髮束起來，微微卷翹著的髮尾隨著他側臉看蕭瀾的動作搭在肩側，俊美邪氣的臉龐上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看著蕭瀾沒有動作，司琦冰泫眼裡閃過一簇莫名的光芒，將他面前的碗推近了些，聲音沉然依舊溫柔：“蕭兒，多吃點。”

蕭瀾猶疑了小半響，還是搖搖頭，輕聲道：“飽了，不想吃了。”心中的擔憂此刻達到極致，怎麼勉強他也吃不下去，喉間像是被堵塞般，漲漲的難受。

瞥了一眼碗里根本沒動過幾口的飯，並沒有拆穿他，司琦冰泫將舀的一碗湯放在他面前，將掉落在桌面上的瓷勺重新塞回他手中，淡淡道：“把湯喝了。”

根本就是不容拒絕的語調。蕭瀾便垂著頭，一勺一勺的舀了往嘴裡送，根本就沒有嚐出來是什麼味道。

酒樓裡不知什麼時候變的異常安靜，連出神的蕭瀾也察覺到了，遲疑的抬起頭，便看見一個渾身被裹在淺色帶冒披風裡的小小身影向著他走過來，身邊跟著兩個個面無表情，眼神冷酷的侍衛般的人。然後在他們的鄰桌坐下來，那抹淺色的身影側身對著他坐著。

熟悉的感覺讓蕭瀾渾身一震，當他眼睛瞟見那其中一個侍衛後，更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剛才還在談論立後之事的一圈人已經在注意到那兩個侍衛穿著之後，立馬慌亂的散開了，紛紛離開了，生怕惹禍上身。

——那身暗紅色的，右手袖口處繡著一小簇白梅的衣衫，是皇宮裡十二騎衛隊的標誌。

蕭瀾看著，手中的瓷勺不自覺的捏緊。

披風下的人動了動，然後抬手扯掉了頭上的帽子，微微側過頭，剛好能讓蕭瀾看到他清秀漂亮的側臉。

他的視線卻始終沒有看向蕭瀾這邊，只是唇角扯出一絲微笑的弧度，還屬於小孩子乾淨清亮的聲音不大不小，淡聲道：“小二，上茶。”

至始至終，司琦冰泫頭也沒抬，修@長漂亮的手中端著酒杯，淺淺啜飲，忽然唇角揚起一抹邪笑，湊過去，在因呆住而沒來得及躲開的蕭瀾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