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重要的事情就是,好久不見的謝家兄弟,出現在了北岸的白雲鎮。
他們竟然是隨著金國第一批從開封南下的商隊一起,來到這裡的。
幾個月前,謝家兄弟作為白守良親自開發的牛尾寨第一批代理商,他們在雁石鎮做了不少新商品的推廣。
後來,這兄弟倆拿著精裝瓶子的雪鹽和白糖,預定了一大批貨計劃著去壽州榷場找找門路,沒想到這一去就沒了音信。
原本靠著謝家兄弟一點銷售收入改善了生活的牛尾寨,差點被突如其來的變化打亂了發展的計劃。
還好,後面接上了雁石鎮和五大家,終於是緩了過來。
白守良對謝家兄弟還是有點別樣情緒的,人總會對第一次記得深刻一些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後來從接觸的壽州商人那裡,也沒有得到多少關於他倆的訊息。
時間長了,黑牛城也發展起來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斷的湧上來,關於打聽謝家兄弟的心思也就淡了。
這個時代,沒有電話沒有網路,也許出個縣市州府就好像是出國一樣的環境,走丟幾個人,簡直是再小不過的事情了。
當然,看到他們迴歸,也確實是一份不小的驚喜。
看起來,謝永安面容清瘦了許多,整個臉頰緊貼著顴骨,從瀟灑書生一下變成了俊秀幹練的商人了。
和謝永安形影不離的自然是他好武的弟弟謝必安,曾經槍棒不離身的裝扮也有了不小的變化,整個青色緊緻衣服,緊裹著強壯的軀體,倒是沒在見到以前那種有些跳脫的性子,沉穩的叉腿站在他哥的身後,腳下蹬著一雙厚重皮質的寬紋路厚底鞋。
一看就是黑牛城新出的高檔勞保新款。
“看樣子,你們不像受了什麼大災大難。怎麼,為了發財一狠心跑到金國腹地去了?”
白守良一揮手,自然有一旁負責伺候的侍女,輕車熟路的端上來待客的時鮮瓜果,小巧點心之類。
今時不同往日,不是白守良要擺什麼架子。而是家業大了之後,有些格局自然而然的就適應了。
想以前,怎麼可能還沒有專門招待的侍女。
這也是最近錢老爺子做主之下,才備下的人手。
黑牛城小是小了點,可招待八方客商上,還是要有點排場,不奢靡,但也得自有法度,才能讓人不至於看輕。
幾十位侍女及雜務人工,都是多番募選出來的清白人家,全是自願僱傭而來,工錢上也匹配得上城主府的氣派。
謝永安略微前傾了一下身子,並沒有對這些難得一見的瓜果點心浪費心力,頗有些客氣的表示了感謝。
沒辦法不客氣。
現如今的黑牛城已經是橫跨淮河南北,所轄好幾萬人口,擁有著兩大塊地盤的大勢力了。
不是曾經那個穿著勞保服,帶著黃色安全帽,拿著簡陋大柴刀的土匪隊伍了。
這一切變化,還不到一年時間。
上次從南岸的黑牛城進貨時,熱火朝天的工地建設景象就很是衝擊了謝永安的觀念。
還能這樣的建城和發展!
他自然想搭上這個飛速發展的勢力,相識於微末的經歷,他相信多少能借到一部分力量。
這才是他下決心去壽州闖一闖的原因。
無奈,計劃雖好,趕不上變化之快。
壽州確實是滿地財富,可那些財富都被幾大家把控,要想從中找到一點縫隙,就得挖空心思的去找,去拼搏。
被當做奢飾品的玻璃瓶雪鹽和白糖,終於是透過層層關卡,遞到了金國貴人的面前。
金國人確實喜歡,他們喜歡南邊宋國一切精緻文雅好看的東西,自然被玻璃瓶子的通透小巧給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