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妖者眼見李餘平靜如水,並不應勢抵抗,他本機警靈活之輩,心立是有一絲不妙的感覺閃過,但是去勢如洪水,且能說剎住就剎住,只得硬著頭皮強撐全身真元往雙臂湧去,化出烏油油的妖罡,之雷光如蛇竄出,帶著“嗤啦”的啪啪聲,極為懾人。任是敵人怎麼變化,只要此招搏命嚮往,威勢去到最盡,對方即使能出其不意,也未必能重創到自己。
化形期的妖者盡力一搏,實是風雲變色,妖罡裹著他,直像一條黑龍,沿途帶著陣陣虛空波紋撲來。
李餘依然不動,只是見得他撲到面前來才是嘴角一翹,那名妖者眼見再有半尺妖罡便是能印在那少年的身上,不禁一陣心喜。忽然覺得周遭的元氣急劇波動,實是雜亂到極點,隨著眼睛受到耀眼的紫光照射而眯起來。冥冥他只覺得一股至沉之力當面轟來,這股至沉之力帶撕裂巨力,護體妖罡則像一層紙般,輕易就給其戳了進來,不僅如此,自己千辛萬苦打造的貼身妖甲在這股力量的壓迫摧打下,似乎也有了某些破裂。眼見自己只是差了區區半尺便可擊那少年,但偏偏這半尺多的距離就如天塹般難以跨越。
這是什麼法寶,硬衝之勢給抵住復翻騰了回去,他的眼睛還不能睜開,只能以靈識為眼擊退,防範著那紅衣少年的藉機襲來,只是,對手一出手就是如此厲害的法寶,打得己身幾乎沒有還手之力,若是他有心追來,自己還真是難以應付得了。那道至沉之力落在己身後,本體似乎無端多了數百斤的東西,是極為沉重。妖甲破裂之處也是受了傷,有一些異勁滲進來,將妖甲底下堪比金石的妖軀還造成了一些傷害。那法寶一出,只是一個照面便是落得如此下場,他如何能從震撼立即醒過神來。
豈料,他凝神戒備之際,以靈識為眼,一直到了數息之後,卻是沒有任何動靜。待那真元在眼運轉數圈後,他才是張開了眼睛。卻是發現,那紅衣少年已不知何去。他兀自吐了一口氣,心的那絲驚悸猶在。
他在蠻荒絕地縱橫多年,栽在他手裡的元嬰期修士不少於三四個了,有的連赤子元嬰都沒法逃出去。他向來都是謹慎之極,只要碰見修為高過自己一階的修士,自己多是繞著走,不會傻乎乎地衝上去。若是同階或者只有元嬰初期,他必是上去不客氣。像今日,靈識探得李餘隻有相當於元嬰初期的修為,他如何不上去撈一筆。要知道,修士的道體與赤子元嬰對他們妖獸來說,無異仙丹一樣的存在。至此,他已是到了境界突破的臨界點,只需再得一元嬰期修士的道體進食,他必是因此進階,進入可以帶上“妖王”稱號的化形後期境界,將自己的神通之法鞏固。豈知,這看似只有元嬰初期修為的修士,雖然前面兩招給自己壓制,但運使法寶卻是立刻讓自己吃了個大虧,連上品法寶都未必一擊能撕裂的護體妖甲也受創有了裂痕。若是那人在上來多廝殺幾個回合,自己縱是能仗著本屬神通逃走,但也得留下些什麼才行。
好厲害的法寶,他撫摸這胸前碎了數道裂痕出來的妖甲,其竟然感應到有一絲熟悉。不對一開始那修士用的金光拳勁,分明是煉體士獨有類似妖罡般的三花金光,煉體士不是一身修為近在己身,他怎麼可能還有厲害之極的法寶。他望著前面遠處的山脈,壓住了上前一問的衝動,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這時李餘已是闖進了那條劃分內外圍的山脈去,適才元磁極光一出,不但抵住千鈞攻勢,而且華光橫掃,竟然還將那化形妖者擊退,而且佔了大大的上風,他沒有趁機再殺上去,而是脫了身,直往這裡來。
不願多生是非,再耽擱一些時間,這裡指不定都是潮水般的兇獸。何況真要取對方的性命,區區數招,那是不可能的,能進入化形期的妖者,個個都不是吃素的料,屆時神通一出,又得糾纏一些時間,在這個時機可不是好事情。固然,一顆化形妖者的內丹讓人垂涎,但依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