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鏟子顯然未曾料到，蘇遠竟會說出這般話語。

他仔細盯著對方的臉，想要從中找到一絲對方在嘴硬的證據。

可鏟子錯了，蘇遠的表情除了淡漠還是淡漠，連一絲愧疚都找不到。

“有意思。”鏟子咧嘴一笑，真的好久沒遇見過這麼有趣的人了。

說他是個好人吧，可他在眨眼間屠殺上千人，猶豫的時間總共不超過五秒。

要說他是個惡人......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獨自從這逃跑，完全沒必要為了給幾個普通人殿後，而讓自己置身險境。

複雜的人。

鏟子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蘇遠真的是如他所說那樣想的。

【雖然人是我殺的，但賬要算在你頭上】

道理是沒錯，但如此清醒且內心強大之人，實屬少見。

“我突然覺得把你留在這裡，比殺光所有人還要划算。”鏟子說道。

這樣一個能力強大，成長性高，外加心性堅韌不拔又難以捉摸的人......鏟子覺得沒可能策反他，只能將他扼殺在這裡。

即便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可以接受的。

..........

一個人形厲鬼，一個手握四件鬼物隨意使用的人，這種神仙打架外人根本無法摻和進來。

蘇遠有些慶幸自己剛才讓江嫿走了，否則她的下場就是被人順手打死。

他不斷揮舞巨鐮，一道道散發著幽紅光芒的月牙形利刃朝著鏟子呼嘯而去，根本不給予對方絲毫喘息之機以及敲響銅鑼的可能。

此刻的戰況乃是蘇遠佔據著絕對上風，不過卻存在著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他就像是一個會亮紅燈的奧特曼，無法在地球......這副狀態持續不了多久。

而對手的極限不清楚在哪裡。

“我不相信他無窮無盡，否則這個「聖焰」讓給他當好了。”

蘇遠一邊戰鬥一邊思考，對於「馭鬼」這個能力的限制，他有幾個猜想。

正常人使用鬼物，只要超過某個界限，都要面臨厲鬼復甦的風險。

例如鬼繩。

像是更兇一點的，比如「家人」面具。

只要戴上的時間稍微久一些，便會逐漸與自己的臉部粘連......直到再也摘不下來。

待到那時，「家人」恐怕便會藉著使用者的身軀得以復甦......

隨意使用鬼物，大概是這個能力的核心，可「天眷」是有成長空間的，除非他是九級炬火。

如果真是的話，那自己現在可以跑路了。

既然有成長空間，便意味著存在限制，而這限制或許便出在能力者自身之上。

【1、他有一管藍條，在藍條耗盡之前，可以隨意使用鬼物，不用擔心復甦和噬主。】

【2、他使用同一件鬼物的次數有上限，這個上限會隨著等級的提升而增加，並且不同鬼物的使用上限亦各有差異。】

【3、他只有幾件鬼物可以一直使用。】

三種猜測都有可能。

畢竟人皮和裹屍布一直在用，但銅鑼他總共才敲擊了兩次，嗩吶也只吹了一次。

若是真的毫無限制，他直接用嘴咬著嗩吶，然後猛敲銅鑼上百次，敲鑼打鼓的送我去火葬得了。

不管怎麼說，他必定都有一個極限。

“要打持久戰嗎？”蘇遠抬起手臂看了一眼，上面已經浮現出幾條細小黑線，再過幾分鐘，這些裂紋會徹底崩開，他本人也會變成面板碎片。

“快不行了？”注意到他的舉動，鏟子譏諷道：“你可以嘗試一下逃跑。”

蘇遠語氣悠然：“我可以和你打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