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裡,江詞伸手去扒拉徐虞安的手:「那你放開,你這樣我怎麼睡啊……這半邊床是我的,你過界了,不帶你這樣的……」
徐虞安反手就把江詞的手給握住了,然後把人更往懷裡帶了帶。
「這是我們的家,我們的臥室,我們兩個人的床,沒有哪半邊是你的哪半邊是我的這種說法。歸屬權平等屬於我們兩個人,不分你我,更沒有過界的概念……要是你不習慣,睡不著,那正好,反正你明天也不用拍戲,我也沒有事情要做,我們倆一起熬夜,熬個通宵……」
徐虞安最後的話沒有說完,江詞就驟然掙扎著要坐起來。
江詞掙扎的意思太過明顯,徐虞安愣了下,還是鬆開了力道。
江詞趁機趕緊翻身下了床,他一邊穿拖鞋一邊垂著眼小聲說:「我不想跟你一起熬夜,但我現在也不困了,我再去看部電影,你先睡吧。」
不等徐虞安說話,江詞已經往外走了,嘴裡還在說:「我就想自己看,你不要跟來,我不喜歡。」
徐虞安緩緩眨了下眼睛,在江詞摸索著走出臥室之前,他探手按了床頭的開關,開啟了房間裡的大燈。
燈光驟然亮起,江詞下意識閉了下眼睛。
睜眼的同時,江詞聽到徐虞安冷冷清清的聲音:「既然不喜歡,那你可以罵我甚至打我,把我趕出臥室,而不是一聲不吭委屈自己沒地方睡覺。」
江詞抿了下唇,覺得徐虞安簡直難伺候到不可理喻。
誰做事是奔著被人罵被人打、被人大半夜趕出臥室的念頭去的?
想了想,江詞還是希望能好好睡個覺的。
所以他回過頭,認認真真看著徐虞安,開口說:「我不能理解你到底怎麼想的,也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有這些舉動,但我不喜歡。我不喜歡你做這些事,和說一些話,也不喜歡跟你吵架,更對動手打你沒什麼興趣……我這樣明明白白說出來,你能改掉這些壞習慣嗎?」
「壞習慣?」徐虞安差點樂了。
他掀開被子,坐在床邊穿好拖鞋,然後朝江詞走過來。
「我不覺得是壞習慣。」他說。
「你知道我在做什麼,但你不想懂而已。」徐虞安走到江詞面前,目光沉沉,「或者說,但你裝作不懂而已,故意不想撕開表面的紙。」
江詞默默往後退了一步。他突然覺得,自己剛剛居然想和徐虞安認真談談,真是太天真了,他就該直接去影音室、避開徐虞安的。
都說深夜容易讓人頭腦發昏,江詞覺得徐虞安現在就不太清醒。
徐虞安看著江詞往後退的動作。
就這樣又僵了一小會兒,江詞小幅度挪了挪腳:「那我出去……!」
徐虞安陡然發難,伸手幾乎是拽著江詞的手腕把他拖近,另一手直接按上江詞的後腦,然後垂首親了下去。
徐虞安溫熱的唇貼上江詞柔軟的唇瓣。
旖旎的念頭已久,徐虞安幾乎是自暴自棄的放縱自己的惡行。
江詞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卻因為力氣不夠,而被徐虞安製得死死的。
直到看見江詞的眼睛裡氤氳出了淚意,徐虞安才猛然回神,鬆開了他。
江詞瞬間連忙往後倒退了好幾步,直到靠上門板才停下來。
本就紅潤的唇,眼下紅得更加艷麗。
漂亮乾淨的雙目噙著水霧,眼淚要掉不掉的。
滿臉委屈的江詞,一邊瞪著他一邊擦嘴唇、擦眼淚的江詞……讓徐虞安又愧疚,又有點隱秘的、不像話的快感。
「你……」江詞用手指擦了擦眼角,腦子裡嗡嗡的。
江詞只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委屈過!
他不想哭的,他平時雖然性格不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