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文淵閣擺著兩張龍椅,兩側擺著五張太師椅。
方修和小女帝邁步走進殿內。
四名議政理事忙不迭的起身行禮:“參見陛下,參見丞相(攝政王)。”
武明空看了一眼坐在龍椅上,面無表情的李邀月,收回目光,表情同樣澹漠,擺擺手道:“免禮。”
“謝陛下!”
四名議政大臣再次行禮。
而方修則是看向身後的侍衛,吩咐道:“再去搬一張椅子來。”
“是!”
侍衛領命,轉身離開,片刻後搬來了一張椅子,擺在後面。
方修、武明空、上官海棠各自落座後。
方修首先開口:“讓你們來所為何事,你們應當已經有所瞭解,但是燕國的實際情況可能比你們瞭解到的要複雜許多。”
說到這,看向坐在最後方的上官海棠,道:“海棠,你將你所瞭解的說給諸位大人聽。”
“是!”
上官海棠站了起來,神色嚴肅的將之前在養心殿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眾人聽了,表情全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歐羅人竟然真的打到了燕國都,實在是匪夷所思。
這樣的戰術,壓根不能支撐他們長久的留在燕國。
所以他們一開始就沒打算佔據燕國的土地?
那麼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朝廷又該如何應對?
一時間,幾名重臣的心裡都冒出了這樣的疑問。
方修環顧一週,正色道:“情況就是這樣,接下來最要緊的事情,便是接不接受燕國皇帝的求援,派兵夾擊歐羅人,諸公說一說自己的意見吧。”
幾名重臣聽見這話,面面相覷。
片刻後。
謝千站了起來,沉聲道“以臣之見,朝廷還是不要趟這一趟渾水為好,原因有三,其一歐羅人的目的並非是佔據燕國的土地,如此一來他們對我大乾和大周便不會產生威脅。
其二燕皇視我大乾與大周為眼中釘,肉中刺,時刻想著入侵,雖然他如今已經遲暮,但只要還活著,就一定賊心不死,既然如此,不如讓歐羅人將他剷除,另立新君。
其三燕國有瘟疫蔓延,朝廷派兵支援,便要承擔染上這一種瘟疫的風險,實在是得不償失。”
不得不說,謝千這番話有理有據,還是令人十分信服的。
一旁的杜晨安聽見這話,就露出了認同之色,附和道:“下官以為,謝閣老此言有理。”
而坐在杜晨安旁邊的秦興言,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沒有說話。
方修見狀,看向秦興言,道:“秦尚書可有什麼想法?”
秦興言見方修詢問自己,忙不迭的站起身,蒼老的臉上堆著笑容,道:“回方相的話,下官確實有一些想法,只是下官不知當不當說。”
方修擺擺手道:“議政大臣會議便是讓你們暢所欲言,該說的要說,不該說的也要說,畢竟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是該說的還是不該說的。”
秦興言聽見這話,不再猶豫,正色道:“那下官便說了,下官以為,朝廷應當派兵!卻不是派兵夾擊歐羅人,而是派兵攻佔燕國南部的諸多城池!”
此話一出。
整個文淵閣安靜了一瞬。
早在一個多月前。
議政大臣會議的這幾人就在議論,究竟要不要北伐燕國。
如今燕皇一封求援信,倒是打亂了他們原先的計劃,讓他們的思路從是否北伐,變成了是否北援。
在秦興言看來,歐羅人既然不打算佔據燕國的土地,那便由他們來佔。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