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白他也不在意,反正他看不到,一直到三天後他才經由村人口中得知,但那時已經洗不掉了,白髮變烏絲。
只不過藥劑有時效性,大概過了一、兩個月就慢慢褪色,因此露出原色。
意外地,她居然喜歡他一頭白,堅持漂回原來的顏色,折騰了一夜,終於以銀絲見人。
“秋冬便當店……你說的應該是秋冬開的便當店啦!它原先的店名叫好吃便當店。”一位打扮入時,年近五十的婦人這麼說道。
“搬了?”
“是呀!搬很久了,聽說秋冬她老公外面有女人,她一個火大拿起菜刀往他背上砍……夭壽喲!十七刀耶!差點要命,這女人真的很狠。”
嚼著檳榔的老阿伯描述當時的驚險情景還做出砍人的兇狠動作,直說只剩下半條命的老闆嚇得和老婆離婚,跟外面的女人搬到國外,再也沒回來了。
“老闆娘她人在哪裡呢?”至少還有一個人可問。
“誰知道,被關了好些年,也不曉得放出來了沒。”
線索到此中斷。
額頭微冒薄汗的司徒離人聽從老滾的建議,兩人先到附近的公園休息一下,有樹蔭遮涼不致太熱,順便重整思緒。
他們花了兩天的時間四處打探,可笑的是,找到的線索有一半是錯的,三段說成四段,南和北相距甚遠,而且街道名稱也有出入。
十年裡可以發生很多事,譬如小商店變成大商場,平房沒了,矗立著高樓大廈,道路拓寬了,新興的商業街和小吃店林立,物換星移、滄海桑田。
於神恩是個孤兒,她一個人承租八坪大的小閣樓,原先的房東賣了房子也不知哪去了,根本沒人知道她從哪裡來,有沒有親人。
而早已關閉的學校更是找不到人詢問,大部分學生資料早已流失,她的同學有些人她自己都講得不清楚,茫茫人海又如何找到遺落的小粟呢?
“先生,你為什麼執意要找出那個叫於神恩的女孩?”他從未看過他這麼認真的神色,好像那人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司徒離人面上微露惑色。“你怎麼知道她是女孩?我應該沒告訴過你。”
“我猜的。”果然是女孩。
“猜的?”
“因為你最近常追問我有沒有瞧見一個女孩,我猜你想找的人是她。”他找得很急切,有時若有所失地托腮嘆息。
當初春色小姐被吸入陰陽鏡時,他也未流露太著急的心情,神色自然地研究古鏡,不疾不徐地從中摸索出蹊蹺。
如今人不同了,反應也不相同,看得出他特別看重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嬌客,雖然從容不迫仍在,卻多了一絲關心。
“是呀!我想找她,但又不是她。”她是她,卻也不是她。
“先生,你在打什麼啞謎?”老滾聽得一頭霧水,不曉得他究竟在說什麼。
司徒離人低笑不語。
過午的公園少有人活動,上課的上課,上班的上班,怕熱的老人帶孫子回家睡午覺,三三兩兩的遊民或躺或坐的抽菸聊天,吵雜的車聲影響不了此時的寧靜。
近秋的氣候還是一樣炎熱,吹拂而過的風仍帶些熱氣,不是讓人受不了的酷暑,就是有點悶熱,吸進肺部的空氣也顯得乾燥。
“秋冬小吃店的米粉湯真是他×的好吃,一碗要我三十塊,吃死也甘心。”
秋冬小吃店?
司徒離人的耳朵相當敏銳,三百公尺外的交談聲都能接收得到。
“是嗎?聽說又要漲價了,多五塊。”賺的錢永遠比不上花錢的速度。
“格他××的,怎麼又要漲?我窮得都快要當內褲了……咦?五百塊……”啊!會飛……
在附近工地工作來公園小憩的大漢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