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更是不知道住在哪裡,但是這位陸書記卻是上午一大早就要下鄉鎮,下午到辦公室處理事情,晚上就住在區委裡邊,很有點以辦公室為家的味道,這兩相對比之下,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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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都是講自覺性,朱明奎下午不來上班,這區委裡邊下午自然也就水了,考勤紀律啥的也就成了空談,現在陸為民一來,這風氣立變,就怕這委書記臨時想起啥喊人,你運氣不好提前五分鐘走人那都得要給遇上,要遇上這麼一次也許你印象就糟了。
“嗯,早作謀劃早打算,不把情況摸清楚怎麼作謀劃?”陸為民信口道。
“陸書記,我看您要的這些資料資料,都是近幾年來各鄉鎮藥材種植方面的情況,您對這個感興趣?”彭元國猶豫了一下,這才道。
“咦,怎麼,小彭,你也是搞農經出身的,覺得這個咱們區發展藥材種植有沒有優勢?”陸為民敏銳的覺察到了這一點,轉過身來笑著問道,他也想要考校一下這位事實上充當了區委辦公室主任的這個年輕人。
“陸書記,這個怎麼說呢?我參加工作也有六七年了,記得我剛參加工作時,八五六年吧,咱們區裡幾個鄉鎮藥材種植那個時候應該是最輝煌的,規模最大,種植面積種類以及名氣都相當大,外縣外地甚至外省做藥材生意的都來咱們這裡收購,鎮上幾家旅館住的基本上都是這些來收藥材的,還有一些中藥材公司的業務員乾脆常住這裡,可是這藥材價格波動實在太大了,一兩年間價格可以相差好幾倍,種植戶經不起這麼折騰,從88年之後就開始走下坡路,現在種植面積大概只有極盛時候的三分之一不到吧?”
彭元國見陸為民有意問起,也就不客氣,“這倒不是咱們窪崮一個地方這樣,鄰近的那些地區也都和我們差不多,受到這個氣候影響,種出來沒人要或者賣不起價,種植戶又沒啥門路,全靠外來藥商的收,那價格都掌握在他們嘴皮上,受制於人,你要自己去找銷路,精力、經驗、門路都沒有,倒也有幾個最早開始做這個生意的本地人活出來了,生意做大了,不過人家不再侷限於這裡,都到外地去了,對咱們這邊也沒啥幫助,我覺得咱們這裡藥材種植要論自然條件和傳統自然是沒的說,但是關鍵在於市場行情把握不住,銷路資訊不暢,這是制約的關鍵。”
陸為民點點頭,這彭元國還算看得準,“那你覺得我們破開這個瓶頸該怎麼做?”
彭元國躊躇了一下,“如果咱們這周圍附近的有一個比較大的藥材專業市場可能就要好一些,至少有專業市場,資訊也更靈通,市場容量也有保證了,不至於讓種植戶落得血本無歸。”
陸為民心中暗許,沒想到這彭元國也能看出這一點來,看樣子這窪崮區委倒也不完全都是一群渾渾噩噩混日子的人。
“藥材專業市場?”陸為民沉吟著問,“我們縣附近有麼?”
“沒有,這個地區都沒有,有也不過就像是咱們窪崮鎮那個小市場一樣,有那麼半條街二三十戶人經營這個,洛丘縣裡那個比咱們窪崮這個也大不了多少,和專業市場完全是兩個概念。”彭元國搖搖頭。
“那你覺得我們窪崮有沒有這個可能搞一個藥材專業市場呢?”陸為民微笑著提醒道。
“我們窪崮?!”彭元國吃了一驚,下意識的連連搖頭,“這怎麼可能,咱們這裡哪有這個條件?縣裡也沒有這個條件,咱們窪崮哪能行?”
“窪崮怎麼就不行了呢?”陸為民含笑反問,“藥材專業市場的條件有哪些?與縣裡比,我們窪崮有沒哪些優勢,又有什麼劣勢?”
震動之下,彭元國半晌沒有作聲,顯然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藥材專業市場未必就一定要設在城市裡,而城市對藥材專業市場的吸引力也遠不及其他一些條件更適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