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地說。
“你租房子收租金,難道連床都沒有嗎?”阿嬌沒好氣地質問道。
“這床都給其他租戶給搬走了,我忙著呢,也沒功夫搭理這事,再說了,300元租金夠便宜的了,你要是不想租,去別處啊。”刺青小夥鄙夷地答著阿嬌的問話。
思妮知道找房的辛苦,由不得自己任性,連忙打著圓場說道:“老闆,你看我們也忙了一天,就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房子我們要了,你幫幫忙,看你店裡還有剩餘的床嗎?舊一些的也行,真的,幫個忙唄。”
刺青男打量著思妮,或是看到姑娘長著漂亮,還會服軟,倒也放下了抬槓的口氣:“兩位美女,不是我不幫你們,店裡還真就沒床了,要不,隔壁房間有壞了的門板,院子裡也有些廢磚,你們搬幾塊廢磚把那門板支著,先對付著住兩宿,趕明兒我找人給你們弄張床來吧。”
“什麼?要我們睡門板?”阿嬌氣急的眼神能夠殺死這個小混混。
“怎麼著?愛睡不睡!”刺青男的渾勁被阿嬌又一下激將起來。
思妮忙不迭攔住了阿嬌,對刺青男好聲好氣地說道:“大哥,我們搬,我們睡。”
院子裡果然有成批的廢磚。思妮心想著,看樣子,自己並不是第一個睡門板床的。
好不容易支起了門板床,加上勞累奔波,思妮與阿嬌四肢散了架似地倒在了鋪就的門板床上。望著佈滿了蜘蛛網的天花板,思妮的心底湧起一股酸楚,再看著倒在身邊的阿嬌眼睛裡流出了委屈的淚水……。
接下來的幾天沒有演出任務,思妮和阿嬌只有無所事事地呆在地下出租房裡。阿嬌說,當群眾演員就是這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阿嬌是從吉林農村來的。她有個玩得要好的姐妹,早兩年來北京從群眾演員做起,到現在混得不錯,還發了財。阿嬌說:“我也沒學過什麼表演,但我們屯子裡的人都說,我比我那個姐妹長的好看。我就想啊,她都可以在外面混得有模有樣的,我難道就不行嗎?所以,也就跟著出來了。我家裡窮,爸爸身體又不好,常年臥床,是個藥罐子。家裡還有個弟弟,在讀大學,他的學費都我在外面混著給他負擔的。唉,沒辦法,誰讓我家裡窮呢。”
阿嬌說起自己的家庭狀況讓思妮感同身受。
劇組裡第一場有群眾演員參與的戲,是一場民國戰爭戲。群眾演員扮演著躺在戰場上“死屍”。衝鋒號一響,活著的戰士嘶喊著“衝啊,殺啊”從他們這些“死屍”身上跨了過去。思妮聽到身邊阿嬌扮演的“屍體”哎喲了地叫了一聲,小聲說:“nnd!這是那個該死的,這麼多人不踩,在我身上踩一腳!”
一天的群眾演員勞務費是23元,被組織群眾演員的”穴頭”提成3元,到手20元,中午享受一餐劇組提供的盒飯。
中午吃飯的時候,阿嬌說:“這個圈子裡的事兒其實就像《西遊記》裡的故事,有背景的妖精都被神仙帶走昇仙了,沒背景的都被一棒子打死了。做演員的出來混個一兩年的,基本上什麼都看明白了,明星夢全都沒了,想出名太難了。”
阿嬌嚥下一口飯,又繼續說:“我在橫店那邊也混過,那邊做群眾演員的比這更多。本來我和在那邊拍戲的一個劇組的小劇務混熟了。他把我推薦給了導演,我也就在那部戲裡面露了個臉,還說了兩句臺詞。我本想著藉此機會混個跟組演員。唉,可惜那個小劇務自身資歷太淺,說話也沒什麼分量,幫不上什麼忙。後來,那個劇組走了,我也就只好往這邊奔了。現在我知道了,在劇組裡要混就要和導演組啦製片人啦這些人混熟。”
劇組裡的那個王監製和思妮聊過兩次,知道思妮是學影視專業的大學生,對她的印象很好。
這天,劇組的一場戲,剛好需要兩個女生演“大帥”府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