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上午,孟茴辦理了出院的手續,他們回了老家。
孟賀來說醫院太悶了,空氣不新鮮,想回家呼吸新鮮空氣。
如果擱以往,孟茴是不允許的,但今時不同往日,他真的是沒多少時間了。
下午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孟茴用輪椅推著孟賀來去外面走走,陸野則在一邊陪同著。
陸野在上午時給司念發了訊息,他說他今天請假了,暫時不回學校。
清明節是要下雨的,在很小的時候是以為老天也有親人要哀悼,情難自禁便掉了眼淚,長大學了地理知識後,知道這是冷暖風相遇,屬於自然科學現象。
在上學的那天,天在上午時是陽光四射,下午就變的陰沉起來,等到晚上時便下起了雨。
孟家的老宅,一副頹廢。
在去年時,陸野為了更好照顧孟賀來,讓他和自己住一起,此後老宅便是空著了。
過年應該回來給它貼紅對聯的,可那期間裡孟賀來昏厥在醫院,老宅便一直沒有人去過問。
在這期間裡,孟茴聯絡了房產中介。
陸野起初是不同意的,最後是答應了。
老宅子的回憶,只屬於孟賀來一個人,他走了,回憶便也消失,老宅子就沒有必須存在的價值。
殯儀館內,出現的人形形色色,他們穿著黑衣前來悼念孟老前輩。
孟賀來雖在教育的行業裡退休有好長一段時間了,其影響力是未曾減弱的。
孟賀來的至親只留下兩位,一位女兒,一位外孫,他們在殯儀館裡,忙的腳不沾地。
夜深人靜,喧鬧聲消失,堂中央,擺放著逝者的黑白照片。
“媽,你先去休息吧。”陸野的眼睛裡,盡是疲憊。
孟茴想扯出一個沒事的微笑,卻如洩氣的皮球,她扶著桌子,佝僂著背,緩緩地站起來,然後說:“沒,沒事,我。”
“小野,你去買一下飯吧。”
孟茴說出這句話時,嘴唇是顫抖的。
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所以在已知的時間裡應該好好把握。
孟茴坐在地上,回想著過去,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醫生說他是熬不過這個春天,可不是代表他只能度過這個初春時節。
明明在幾天前,他有好轉的跡象了。
自欺欺人,這四個字,不論是哪個年齡段的人,都逃脫不過。
有些時候,是真羨慕司月月,她有著我無法企及的豁然。陸野不知為何,又想起了她。
她有很強的生命力,似乎只要和她在一起,就會元氣滿滿。
今天的司月月,卻蔫了吧唧,沒精打采的。
杜昭昭戳戳她:“怎麼了?”
司月月:“陸野怎麼還沒回來?”
一天過去了,陸野還是沒有返校。
杜昭昭和楊辰翊沒想太多,說陸野也許生病了或家裡事情繁忙。
他回到學校是請假的第五天,面容消瘦了,眼底下是一片疲憊之色。
老宅子在處理完孟賀來的葬禮後,收拾一下,聯絡了中介,轉讓了。
他是在星期六時回來的,欠缺了好多的課程,司月月替他記著。
陸野的知識儲備量若是按照當前的教學進度,是沒有一絲妨礙,他少了幾天課程不會對他產生過多的影響。
司月月將書翻了翻,過了一小會兒將書合上,她說:“在學習上你似乎不需要我給你補課,要不我們直接跳過,說最近的學校規劃吧。”
陸野點了點頭。
司月月坐的位置是楊辰翊的,此刻的他,在外面和人聊著天。
四月份,沒有娛樂活動,只有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