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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地看了他一眼,“沒事的,不用太擔心。”

“啪!”

剛剛走到ICU的門口,沈穆然便被童如煙甩過來的一個巴掌震得頭暈目眩,分不清方向。

“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兇險?”童如煙如玉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眼底腥紅,面色更是慘白。

“對不起。”沈穆然垂下眸子,餘溫難存,臉上碎裂出一層薄薄的道不出的情緒,或悲傷,或釋然。

又是該死的寂靜,只有沈穆然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迴盪在長長的走廊裡,他的唇色是灰白色的,與死人般的臉色倒是極為相配。

只是,似乎不會有人發現他的不適!

“陳毅,墨初他……”童如煙心急如焚,一見陳毅出來便上前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原來,在乎與不在乎,僅此而已。

沈穆然眸色全黯,微不可見的落寞就那樣靜靜地劃過精緻的臉龐,在稜角分明的五官裡留下點點遺蹟,似是明晃晃的,又彷彿不曾出現。

“是急性腎衰竭,好在,搶救及時,暫時無礙。”陳毅看了一眼沈穆然,澀澀的聲音繼續傳出,“墨初已經在病床上躺了快二十年了,身體裡的臟器早就開始出現衰竭了,上次是心臟,這次是腎臟,沒有移植的話,恐怕很難支援下去,只是,不是每一次都會有合適的供體出現的。”

“只要墨初一天有呼吸,我就不會放棄。”沈鳴浩壓制了許久的情感終於在此刻得以傾洩而出,“不就是腎臟,不必等了。”

“不行,誰的腎臟都可以試,唯獨穆然的不行。”陳毅知道沈鳴浩言外之意,一口否決。

“為什麼不行?”童如煙站到沈穆然身前,冷然刻薄地道,“別忘了,墨初是因為誰躺在了這裡。”

“我說了我沒有把他推下去。”沈穆然咬著下唇,維持著僅有的意識,身形微晃,背靠著那片剔透的玻璃,只覺得寒意直逼心底。

“就算不是你推的,你為什麼要帶他出去?”童如煙目光逼人,彷彿自帶著稜角,尖銳傷人。

“我知道,我說再多都沒有用。”他莫名其妙的笑起來,“放心,我會去做配型的。”

“不行!”陳毅再次開口。

“沒有什麼行不行的!”沈穆然伸手拉住了陳毅的衣服,“陳伯伯,帶我去做配型吧。”

“這是你應該做的。”沈鳴浩有一瞬的不忍。

沈穆然,或許,他此生最大的錯就是帶沈墨初出了那一扇門,僅此而已。

可是,錯了就是錯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嗯,我知道。”沈穆然掀了下眼睫,黑白分明的瞳裡盡是通透,明媚的聲音一往如故,“我現在所做的任何一切都是在贖罪而已,別說是區區一個腎臟了,就算是要把我心臟給沈墨初我都不會多說第二句話。”

“說得真好聽,當年墨初心臟出問題的時候你可是失蹤了很久的,直到他手術一兩個星期後才出現。”童如煙忍不住冷嘲熱諷。

“嗯,是啊。”沈穆然斂去了神色,語調平平,“陳伯伯,我知道沈墨初他情況不一樣,我的腎臟移植給他出現排斥反應的可能性比較低,對他來說可能是最合適的吧。”

“不行。”

“這是我該做的事情。”沈穆然無所謂的挑起薄唇,“我會處理好我自己的事情的。”

“等一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有解釋清楚?”一直杵在旁邊的柯素媛這才緩過神來,以女人的直覺,她猜測沈穆然另有隱瞞。

“你早點回去吧,路上小心。”沈穆然給陳毅使了一個小動作,只簡單地交代了一句便跟著陳毅離開。

“阿姨,墨初的事情不能算是穆然的錯,那時候,他還小,根本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