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唯一沉默的葉久淮,顯得不太想加入這場突如其來的討論。
從剛進學校就被學長們帶來迎新的豆花店,不知道是哪一屆傳下來,又是什麼理由的習俗,總之新生們似乎就是得在這家老字號的豆花店裡先吃一碗豆花,然後才算完成迎新儀式。
便宜的價錢也讓他們在炎熱夏季經常光顧,剛升大二的這個九月底,記得的就有三次,大夥在做完小組報告的時候,相偕到這裡吃一碗摻有碎冰和粉圓的甜點,去去暑氣。
“每所學校裡面都會有這種FREAK啦!我們只是比較倒楣所以碰上了而已。小葉,你是他的直屬學弟,不這麼覺得嗎?”
說話的人做出個受了怪胎的鬼臉,話鋒一轉,疑問的終點落到葉久淮頭上。
群體裡總是有些不成文的法則,如果否定他們攻擊別人的閒話,也許會被追問講出一長篇關於傅恆則不是怪人的理由和原因:但要葉久淮輕易附和,他卻也不是那麼願意。
入學一年多,他還不夠了解他的直屬學長傅恆則究竟是什麼樣的個性,僅是記得新生家聚的時候,只有傅恆則沒有到場,而身為他的直屬學弟的自己,則宛如慘遭丟棄般地被其他人寄予同情和安慰的眼神。
對這個只聞名卻不見人的學長,自己並不曾有過太多感想。因為自己並不擅長處理人際關係,少去一個只是因為學號相同就必須去認識的物件,老實說也不是什麼壞事。
只是,有一天下課,傅恆則在教室外面叫住自己。
“你叫葉久淮?”劈頭就這麼直接地問著。
當時並不知道學長樣貌的自己,對於一個陌生人突如其來的攀談感到相當困惑,而傅恆則只是在確認過自己的名字後,將一袋影印的筆記交給自己。
“這些你會用得到,就這樣。”陌生的男人這樣說著。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一頭霧水地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離去。
然而,在修過幾節課之後,他才真正瞭解到自己這位直屬學長的筆記是多麼地珍貴具有價值。
懷著感謝的心情,在稀少遇見他的機會,自己都會試著打招呼。交談的時候雖然得不到熱絡的回應,但自己卻不感覺介意。
勉強裝作熟悉,那種僅存在於表面上的靠近,更沒有意義吧。
他尊敬這個明白表達出真意的直屬學長。如果要自己選擇,與其和這幾個喜歡討論他人是非的同學在一起,他寧願和傅恆則面對面坐著,就算無語到黃昏也沒關係。
“小葉,你高中也和他同校吧,有沒有聽說過什麼?譬如他心裡受過嚴重創傷之類的。。。。。。哈哈哈!”
雖然大家都笑了起來,但葉久淮並不覺得有趣。
他根本不太清楚,只是大一自我介紹的時候才發現這件事。高中三年光陰,他只記得段考幾分,模擬考幾分,還有類似什麼時候要去補習班上課這種貧乏的回憶而已。
不過自己其實應該是和傅恆則同屆,但因為自己大學重考過一年,所以變成了這樣的學長弟關係。
幾個人沒有移開視線,彷彿等著他的下文,葉久淮只覺得和他們交談好累。一這一沒有人知道,其實他對甜的食物並不是那麼喜好,他甚至認為弄散的豆花好像別人吐出來穢物,但他卻不像傅恆則那般,能夠直接表示出真正的意見:只要想到自己或許也曾經在背後被批評成這種樣子,他就怎麼也無法假裝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
“他。。。。。。只是不太愛說話吧。”
勉強找到一句無傷大雅的結論,他立即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將自己那份的錢交給總是笑呵呵的老闆娘,他步出店門口,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心想等會兒或許換自己被他們抬出來討論吧。
雖然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