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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著他嘆息:“你呀……”

梁悅沒說話,臉色緋紅,仰頭吮父親的喉結,這是他要糖吃的撒嬌方式。

一晚上折騰,梁宰平對懷裡的孩子滿心都是愧疚跟不捨,這時候他要,他是斷然不會不給的。

佟西言一早就醒了,睜眼看到刑墨雷,一開始還以為是在自家臥室,可又覺得枕頭的高度不舒服,這才發現是在賓館裡。前一天的事情也就都記起來了,洗漱過後他坐在床沿發呆。

刑墨雷跟著醒了,揉他的頭髮下床去浴室,出來時已經收拾好自己了,時間還不到六點。

兩個人沒有太多的交談,利索拿車回程,刑墨雷早上有專家門診,怎麼算都是來不及了,他開佟西言的車回去,至於自己開過來的那輛就暫時丟在那邊讓陳若的人自己去取。

佟西言精神還不錯,坐在副駕駛座囑咐刑墨雷早上遲到的兩個鐘頭專家門診要麼中午補要麼下午補要麼明天補,總之是不能卡了病人。

刑墨雷點了根菸,笑說:“是!佟院長!”

佟西言一把就拽掉了他的煙:“少抽點。”

刑墨雷愣住了,這還是頭一次他管他抽菸的事,莫非好日子要到頭了?他趕緊申明:“我戒不掉。”

佟西言看時間,說:“早晨起來一個小時內不許抽。”

刑墨雷無奈了,只好摸著鼻子開廣播聽新聞,佟西言突然側身過來吻他的臉頰,又若無其事的坐好了,眼睛盯著前面,嘴角含笑。

這個半討好半撒嬌似的吻讓刑墨雷心情大好,一下子就忘光了被禁菸的鬱悶。

在ICU住了有些時候的那位肝移植病人一直情況不佳,儘管家屬表示理解手術風險,但這對醫院的聲譽畢竟無益,這成為移植科主任心頭一件大包袱。幸好,同期還有一位活體肝移植的病人可以彌補,但風險也更大,因為供者是受者的配偶,而且夫妻倆都很年輕,有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這臺手術他沒能拿到主刀的權利,肝膽外科主任受了上頭的指令,這個病人這份病歷由那位不明身份的花匠蔣良親自管理,亦由他親自主刀。這是不能對外宣揚的,連醫院裡也得守秘,肝膽外科最新的科研專案掛得是科室主任與移植科主任的名號,但實際背後操作,包括論文,都是出自那位花匠之手。至於他到底是誰,對於恩慈上下一千多號員工來說,這已經沒必要再澄清說明了。

手術安排提前三天就出來,新到的各種檢驗報告單夾在病歷裡,肝膽外科主任查房一結束便把它送到後花園的花房裡讓那人過目,正是因為半個多月前的一次失敗,這一次才要十二分謹慎。

他進了溫暖的大棚,不見人影,正納悶通常這個時間那人還不會去各科室換盆花,就見花叢中似乎躺著一個人。

他走近了,倒抽了一口冷氣,病歷落地。

梁悅睡得朦朦朧朧,知道早已過了上班時間了,但他還想賴床。有什麼關係,醫院裡管事的那麼多,他這個院長根本沒有壓力。

他睡得酣暢,翻了個身,卻模糊見有顆小頭顱擱在床沿盯著他,嚇得他一下子坐了起來。

梁習蔭本來安安靜靜的守在床邊看父親,突然他坐了起來,嚇得他也一下子坐到了地毯上。

梁悅看清了人才鬆了口氣,鬆懈下來撓了撓頭髮,想起來前一天這小傢伙還受了大驚嚇,便問:“你怎麼起來了?”

梁習蔭連忙說:“爺爺說要早睡早起,鍛鍊身體。”

梁悅哦了一聲,自己還沒完全擺脫睡意,要倒下去繼續睡,可梁習蔭一直看著他。

梁悅只好問:“你要不要再去睡一會兒?”

梁習蔭挺高興的應了一聲是,茲溜爬上了床。

梁悅呆住了,他不是想叫他上床,他想叫他回自己房間去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