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就說休不休的話來,孩子都那麼多了,休也不現實。
張氏被她一說覺得也對,就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柳氏道:“我覺得,娘還是勸爹分家。娘你想呀,分了家,你雖然不當家,可你也不操心呀。家裡就那點東西,有什麼好當的?整天都是針頭線腦,黑麵糊糊的。分了家,娘你若是喜歡輪著養老,那就一家子住一個月。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們就給你糧食和錢,三個兒子,到時候你和爹還不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還一點活兒都不用幹。”
張氏被她說得有些心動,疑惑地看著柳氏,不明白她怎麼突然那麼好,還為自己著想打算。
柳氏的心思自然不是為了她打算,柳氏是有點吃不消公爹整天拽著二房三房來煩大房。已經分家了,老頭子卻總想著把大房賺來的錢利益均沾,給二房三房也分一份。這簡直是痴人說夢的,要是他想要,那也有理由,畢竟要養老。可二房三房有什麼資格?大房又沒有理由養著他們,再說了,當時大房還沒靠他們養活呢,二房三房整天嚷嚷不想給大房養孩子。如今分了家,大房過的好好的,也沒有靠誰養,既然如此,她幹嘛要養他們?她又不犯賤!
所以她要讓公婆和二房三房分家,這樣他們就不能再架著老爺子逼著大房負責他們的賺錢問題。
她見張氏心思活動了,繼續添柴火,“娘,不說別的,二嫂這事兒就不地道,人家好幾個人看見呢,這要是傳出去,人家馮家哪裡還肯跟我們做生意?如今家裡的吃喝可都靠這個呢。二顯上學,揚揚讀書,大業要成親,秀芹要嫁人,說是家裡賺了幾吊錢,哪裡夠盤纏的呀。這還欠著他姥爺家十吊錢,欠著木頭錢、石頭瓦磚十吊錢,要是細數出來,欠了好多錢呢。”
張氏一聽欠那麼多錢,有點傻眼,想罵人,罵柳氏不會過日子,膽子大欠那麼多錢。柳氏又道:“娘,我們這也是為了讓爹孃過好日子,分了家,若還是像以前那樣,只會讓爹孃操心,那哪裡行呢?所以我們也就豁出去了,欠的那麼多錢,也都是我們自己還,絕對不會連累爹孃。可名聲這個東西,可是我們老秦家共有的,二嫂若是壞了,那我們豈不是也跟著壞了?”
張氏點點頭,陰沉著臉,“你爹也不聽我的呀。”
最可氣的就是這點,她說什麼,老頭子都不愛聽她的。每一次都是她要分家,他不肯,結果回頭她不說分了,他又分家。真是氣死她了!
柳氏見狀就笑了笑,道:“娘,我看你屋裡也沒有套像樣的茶具,這套是新的,專門給你準備的呢。”看張氏雙眼放光,她又笑道:“娘,你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說服不了俺爹呢。你說這要是分了家,三房都孝順你,給糧給錢,那娘你想買什麼買不到?娘這麼大年紀了,難道還要吃黑麵糊糊吃到老不成?再說了,大家在一起,你攀我我靠你,誰都不出力。分了家,掙了都是自己的,一個個保管比誰都能幹。到時候,誰家也不會吃黑麵糊糊。娘你想想,我們分家之後,可沒有吃過黑麵糊糊,那二房三房看著我們過好日子,還能不怨恨你?本來分家之後,人家不比我們差的,可若是你和爹愣是不讓分家,那他們心裡,怎麼會沒有怨言呢?”
張氏被她說得徹底聽進去了,這家必須要分的,老頭子要是不聽,她就學柳氏去跳井,看他怎麼辦!再看看大房,一分家,家裡吃得好穿得好,還要蓋房子了。分了家,二房三房倒是也這樣,那自己就等著享福多好。
她點點頭,“我得跟你爹商量一下。”
柳氏將那茶具往她懷裡一送,“娘,你得跟爹說,要想過好日子,只能靠自己,怎麼能靠別人呢?我們大房分出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爹都清楚的很。難道說,二房三房就分不得?他們就是寶貝疙瘩,爹孃呵護著吃不得苦?爹要是隻想著提著拉著二房三房,那大房也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