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北伐學生軍,18 歲的吳石毅然報名參加。
潛伏者歸來:真實“餘則成”的塵封記憶(2)
北伐學生軍解散後,吳石進入武昌第二預備軍官學校就讀,結業後被保送入保定軍官學校,同學中有後來擔任國民*防部長的白崇禧1①,也有後來投誠共產黨的張治中2②。1916 年12 月畢業考試,應試者八百餘人,吳石名列第一。1929 年,吳石以福建省軍事參謀處處長的身份,受福建省主席方聲濤指派,東渡日本留學,先在炮兵專門學校,翌年考入日本陸軍大學。畢業成績也都名列榜首,被稱為“十二能人”( 能文、能武、能詩、能詞、能書、能畫、能英語、能日語、能騎、能射、能駕、能泳)。
1934 年,在日本陸軍大學學習軍事情報一年後,吳石畢業回國。回國後任參謀本部廳長,專
門負責對日情報工作。他利用日本的書報雜誌,又委託留日士官生獵取各種材料,加以整理研究,
耗時三年編成《日本作戰之判斷》及有關材料十餘種,名為《參二室藍皮本》。至“八一三”抗戰,“日軍一切兵力部署及攻擊指向,悉如藍皮本所判斷,即是開戰以來,敵人之兵力番號與編制,亦無一不相符”。《參二室藍皮本》一時間“洛陽紙貴”。武漢會戰前後,蔣介石特地每週召見吳石一次,詳細諮詢,深深嘉許。作為吳石的長子,在吳韶成的記憶裡,父親一天到晚都忙於工作,跟子女們交流極少。在一次家庭作業裡,老師畫了一張東北鐵路圖。回家後吳韶成找到父親瞭解地圖內容,令他沒想到的是,父親這一次卻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在他的記憶裡,這是父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
吳韶成:我拿著地圖對他說,這是我的家庭作業,可是我看不懂。我父親平常不愛說話,跟我差不多,算比較內向的一個人。結果那一次一看這個地圖,他就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從哈爾濱一直講到中東鐵路,講東北的情勢,講“九一八”事變如何如何。他說我們整個東北都被日本人佔領了,這是國恥,你一定要記得。
陳曉楠:他很少一次性跟你說那麼多話?
吳韶成:那是很難得的一次。平常他很忙,不怎麼跟我說話,就那一次談得細。當時日本侵略中國,我父親是軍人嘛,總是轉戰各地,我們也一直跟著他到處奔走。有一回上海局勢危急,我們就到了上海,在那兒我生平第一次經歷了戰爭。先是聽到炸彈響,下樓一看,樓下淨是玻璃,地上躺著的全是屍體。我還是小孩,第一次看到這種事,心裡非常害怕。我父親把我們交給母親就走了,說要去前線視察,在吳淞口那邊。當天晚上他回來了,回來以後說犧牲得太慘烈了,他在那邊抬屍體,屍骨堆積如山,太慘了!
陳曉楠:他的語氣很沉重?
吳石:很沉重。那是我們第一次受到戰爭的洗禮。
不久吳石升任國民黨陸軍上校,轉戰華中、華南各地。1940 年底,吳石獲好友白崇禧推薦擔任第四戰區中將參謀長。獲悉日寇開始撤退,適逢第四戰區司令長官張發奎1①不在柳州,軍情緊急,吳石來不及請示上級,果斷作了追擊部署,
並親臨前線指揮,結果大獲勝利。此外他還親自部署了桂柳大會戰和中越邊境保衛戰,指揮少數長官部直屬部隊抗擊日寇南下大軍,以及從越南北上侵犯中越邊境的日軍,以固守反擊戰術跟敵人作殊死搏鬥,確保了廣西龍州至靖西嶽圩的中越邊境廣大地區不被染指。
1944 年,吳石隨部南下桂林。當時桂林守軍主要是白崇禧的桂系軍隊。在此後的桂柳大戰中,由於國民黨中央軍和桂系之間分歧明顯,使得軍中政令不一,指揮方面出現嚴重失誤,導致吳石所在的軍團遭遇慘敗。
潛伏者歸來:真實“餘則成”的塵封記憶(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