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親這是何意?”
慕容正下意識的又皺了皺眉。
老夫人繼續道:“正兒,如今你站得高也看得遠,你難道你不會看看旁人家的後宅嗎?男丁自然是開枝散葉光宗耀祖的,但女子的作用也很重要,你看看旁人家的後宅,皆與朝中大小官員,沾親帶故盤根錯節,就是哪日不小心惹怒了天顏,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會幾句說情。”
“可你在看看咱們相府,前幾年你那好媳婦逼死了多少妾室,暗害了多少你的骨血,我暫且不說,說的太清楚反倒傷了你我母子的情分,且說現在,府中不過兩個嫡出,一個庶出。”
“子青是個上不了檯面的,不說也罷,久久雖不得你的心,但你也別忘了,她終究是姓慕容,一半流的是你的血,你本就子嗣稀薄,就不能寬寬心胸,給她一條路,也給你一條路嗎?”
聞言,慕容正面上終於一變。
似乎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看著慕容正的臉色,老夫人羅氏在次冷笑,“別忘了,蘇氏的母族工部尚書府,這些年雖與我相府唇齒相依,但人家如今可是出了一個太子側妃,咱們慕容家有什麼?我知你一心想把子妍丫頭嫁入皇室,但經這幾日觀察,子妍丫頭也不過如此,就是給她一條錦繡大道,她也未必有那個命去走。”
“你也別嫌我老婆子嘴冷,既然她不行,那就在換一個,只要是姓慕容,那便是我相府的榮耀。”
老夫人的話,可謂是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慕容正聞言,終於是面色大變,原本鐵青的面容,已然蒼白一片,枉他行走官場多年,甚至摸透了天子的脾氣,卻是從沒看過自己的後宅。
此刻聽老夫人一席話,竟是當頭棒喝,醍醐灌頂。
“在說今日牡丹會上的事,正兒,你不是笨的,好好仔細看看,不難看出其中的端倪,去吧——”老夫人似乎累了,忽然擺了擺手。
慕容正陰沉著臉,一聲不吭,轉身就出了壽安堂。
門外守著的桂嬤嬤,見慕容正走了,趕忙挑簾子進了堂內,見羅氏一臉的疲乏,有點心疼的道:“老夫人今日受累了,只是,您怎麼沒說那件事呢?”
老夫人眯著眼,淡淡道:“若他心裡明白,晚上自會在來壽安堂請安。”
桂嬤嬤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另一面,慕容正出了壽安堂,徑直的就朝著主院碧荷院走去。
此刻的碧荷院,可謂是一片愁雲慘霧,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慕容子妍自吐血醒轉後,就一個人抱著被子,呆呆傻傻的坐了半晌,她雖沒讓那賊人得了手,佔了身子,但今日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還當著睿王的面,她受了這麼大的羞辱。
她的臉面算是徹底的丟盡了,將來還如何出門?
每每想到如此,她就恨的淚流滿面。
毀了,她的錦繡前途全毀了。
蘇氏看著她多年一手澆灌出的牡丹花,如今被慕容久久那小賤人害成這樣,她也氣的是又怒又罵,“子妍,你放心,等你爹回來,必掀了那賤人的一層皮,給你出氣……”
這些年蘇氏在相府隻手遮天,無人能擋,她更是摸清了相爺慕容正的脾氣,知道他因齊王府舊案,對雲氏的女兒,有種沒來由的厭惡。
在說他這麼疼子妍,怎麼忍心看寶貝女兒受委屈,所以這口氣必定是要出的,她心裡甚至已經醞釀好了對付慕容久久的各種極刑。
“夫人,相爺過來了。”
蘇氏一聽丫鬟的稟報,騰的一下就從木凳子上坐了起來,抹著眼淚就要迎出去,但大門卻被另外一股巨力,一腳踹開,然後慕容正已經面色不善的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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