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郡主氣定神閒走走逛逛,看花看鳥看街邊耍猴,唯獨不看淮縱一眼。
「糖人,糖人!好吃又好看的糖人呦~」
吆喝聲不絕,道旁蘸糖人的老人沖小年輕一笑,淮縱騰不出手拉扯蕭行,鬱悶道:「要不要買兩個糖人嘗嘗?」
蕭行用看不懂事孩子的眼神看她一眼,無奈道:「行吧。」
淮縱暗暗磨牙。
看過鸞城有名的馬戲團雜耍,又往西郊放風箏,順道還去百花谷買了罐蜂蜜,淮縱大包小包吭哧吭哧往前走,到了這時候也捨不得把手上的糖人丟掉。
蕭行問她:「你一直拿著做什麼?不嫌累嗎?」
「你懂什麼?」淮縱丟給她一道白眼。
想到蕭行故意當著她面吃掉糖人的畫面,頓時悲憤:那糖人是本侯的臉啊!你真捨得吃!
「呵。」蕭行不再理她,走到畫橋大柳樹下,畫橋景緻秀美,畫師們都喜歡來此地作畫。
繳納銀子後,立時有候在那兒的畫童殷勤的為她撐開木架子。
「淮縱,不要亂動。」
淮縱驚了:「我這個鬼樣子你好意思提筆把我畫進去?你存心埋汰我是吧?!」
蕭行鳳眸微眯,提筆威脅道:「那你到底要不要被本郡主畫進去?」
「……要。」
蕭郡主莞爾:「這不就得了,囉嗦什麼?站好。」
淮縱慾哭無淚:「可這個樣子太醜了啊,我能把你買的東西全都放下然後瀟瀟灑灑被你畫進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
淮縱問阿淨:你是不是男人!
阿淨一臉懵:我是啊。
蕭行問淮縱:你是不是男人?
淮縱:……我真不是(╯3╰)。
第14章
蕭行笑吟吟道:「不能。」
春風拂過畫橋,畫橋名為畫橋,卻不是一座橋,畫橋是個很美很美的作畫談情的盛地。
鸞城少年少女都喜歡來此地留下自己的身影,最好,離開時再帶著情人畫好的畫,人生簡直完美沒有遺憾。
東陵郡主琴畫雙絕,乃畫聖門下最得意弟子,像默畫這樣基礎技能,她十歲那年就練得比畫院有品級的御用畫師還好。
她不準淮縱動,說白了,就想明目張膽藉此機會多看淮縱兩眼。
況且……欺負淮縱多好玩啊。
比畫畫還好玩。
得知不能,淮縱開始頂著張冷漠臉。
她和蕭行青梅竹馬,蕭行幾斤幾兩她不知道?擺明瞭故意捉弄,且這樣的伎倆小時候沒少用在她頭上,偏偏每次她都心軟選擇妥協。
這次也不例外。
從她們鬧翻至今,蕭行再沒有像今日這般溫柔嫻靜地為她提筆,她昨日還羨慕林家小姑娘有華陽寵著,今兒個自己也有了這待遇。
蕭行大氣,只對親近的人任性,願意欺負她,說明還沒對自己徹底斷情。若哪天蕭行客客氣氣和她說話,淮縱就該慌了。
「冷著臉做什麼?笑一個?」
淮縱不服氣:「你讓我笑我就笑,那本侯多沒面子?」
「面子?」蕭行沉吟看她,忽然道:「阿縱,笑一個。」
淮縱微怔,極其自然地沖她展顏。
那一笑,如冰山消融,柳枝發嫩芽,春日的氣息降臨在她身上,一晃看得蕭行心尖跟著輕顫。
起初她還存了兩分調侃,動筆後,神色越發虔誠,慢慢的,竟覺淮縱在她筆下成了只斯文儒雅的妖精。那張含笑如春的臉,配上眉梢一點無辜寵溺,看得蕭行再次心跳加速。
向來沉穩的手有了一絲輕顫,她輕輕咬唇,惡趣味地想把某人故意畫醜,念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