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黠道:“兩位表哥如今看起來俊俏多了,若到了泉州的賞花節,怕是會被花給淹了。”
不等兩個愣住的表哥有所反應,葉非塵便福了福身,“多謝兩位表哥相送,非塵進去了。”
至於邀他們進去喝茶?他們恐怕不願踏進葉府半步。
葉非塵剛踏進大門,就聽到身後傳來也不知是興奮還是窘迫的聲音:“好一個非塵妹妹!”
不由的便笑出聲來。
在進仙客來之前,玄拂衣讓她仔細的看看他們哥倆,當時她還沒有會意過來,等到景瑞欲對她動手被玄莫沾攔下的時候才恍然。
大約一年半前,她還在泉州住著。那時正值泉州一年一度的賞花節,年輕的姑娘和公子都會出門賞花。
賞花節那日,不論是誰,若見著很欣賞的姑娘和公子,都可以向他砸花,一般的花只表示欣賞,只有一種鴛鴦花表達愛意。
那時她不過十歲多一點,身形嬌小,雖然也被拉著出去玩但純碎只當湊個熱鬧。
結果,那天她卻是被人砸了很多花,走一步被人砸一朵,砸到她差點抱頭鼠竄。
砸花的人就是玄拂衣,和現在沒很大的差別,只不過當時把臉畫黑了些。
他那麼砸她,結果被文凱堂哥還有伯父的幾個學生當做變態登徒子給修理了一頓——把他捆著,用整整一籮筐的極香的花把他蓋住,引來無數蜜蜂。
最後還是玄莫沾出面才解救了他。
現在想來,當時兩個表哥定是偷偷去看她的吧。卻怕祖母發現他們被趕,隱了身份。
行走在花草都抽了嫩芽,長了新葉的庭院中,葉非塵只覺心情頗好,臉上的笑容更溫暖了些。
帶著這樣的好心情她先去了正院拜見李姍,將今日去玄府的事做了報備。也沒有忘記把仙客來的事說一遍。當然斂去了景颯聆與她說話的那段。
“按說瑞世子身份貴重,我不該惹他生氣;珠表姐是姐姐,比我大,我不該當眾人的面說她。”葉非塵似有些不安,卻依舊很堅持。
“只是我才從泉州回來,雖說對望都很是生疏,卻也知道萬事都要講個理。我自詡從未見過瑞世子,他那麼無緣無故的對我動刀便不光是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的事了,那是不將父親放在眼裡。”
“父親一向勤勤懇懇,對皇上更是忠心耿耿。非塵覺得縱瑞世子是皇家人也不能這般欺負我相府,才寸步不讓。至於珠表姐,當時非塵心裡驚怒交加,見珠表姐沒有為我說話,一時生氣才說了重話。”
反正她年紀小,忍不住脾氣也是正常的。
說到這她聽到側間隔扇後傳來釵環的碰擊聲,不過很快就消失。
看了眼李姍,只見她一臉溫和、平靜,沒有半絲不悅也彷彿什麼都沒聽到。
屋外傳來奴僕給葉定榮行禮的聲音。
正好這時葉非塵低頭道:“雖然如此,非塵也知今日行事太過莽撞,還請夫人責罰。”
“不必罰了。”葉定榮人未至聲先至,聲音中頗有幾分快意。
“今兒的事我都知道了,非塵做的很好。”葉定榮對葉非塵沒有受欺負感到很高興,進了屋也不坐下,揹著手看著葉非塵道,“這萬事的確都要講個理,當今聖上英明,只要你有理,任誰也不能胡亂的欺負你。”
葉非塵小臉微霞,感動的看了眼葉定榮,然後似不好意思的垂下頭,“非塵謹記爹爹教誨。”
“嗯。”葉定榮深感欣慰,想到什麼又提醒道,“不過這世上也有人是講不清理的,雖說這次榮親王無意間解了你的困局,但往後看著他最好繞道走。”
這話說的十分直白,想來望都中人大多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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