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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8頁

丁燳青:「發生在90年的意外事故,距今也過了九年,教堂怎麼沒來處理?」

岑今:「說是無害,又能當考場,我猜是太棘手,難以解決。」

金髮萊妮的眼睛咕嚕嚕轉一圈,盯著對面交頭耳語的兩人,面上微笑,內心罵狗男男,當著她的面表現那麼親密,真該被燒死,都怪現在的時代越來越不尊重上帝。

「我去趟洗手間。」

說罷便起身朝洗手間走去,那兒排了長長的隊伍,朝過道看去,有人在打牌、有人在低聲說話,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叫吵得人頭疼,他們的父親將帽子蓋在臉上全當聽不見,母親煩躁地哄著哭泣的小孩、呵斥另一個奔跑的小孩,洗手間那邊似乎有了爭執。

列車轟隆隆地開出隧道,陽光霎時明亮,車窗兩邊的綠色平原如綿延不絕的毛毯,鋪至天邊,與藍天白雲相接。

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怎麼看也跟陰森恐怖的幽靈列車掛不上鉤,岑今放鬆身心,靠著椅背睡眼惺忪,忽地想起一件事:「欸,幽靈船裡的唐刀是不是被你帶出來了?」

丁燳青:「那刀不錯。」

岑今哼笑:「你私藏了。」

丁燳青:「總機構收了也當廢銅爛鐵,或被人私自偷去拍賣,還不如留我手裡好好珍藏。」

他喜歡收集古董和稀奇古怪的物品。

岑今閤眼,唇角掛著笑:「你刀術挺好啊,改天切磋……」

丁燳青應了聲,垂下眼,瞳孔裡倒映著睡過去的岑今,岑今自來熟地靠著他胳膊睡,一隻手擱在桌面上,捏著小巧的手機。

陽光有點刺眼,丁燳青讓帕特幫忙放下車簾。

車簾是百葉窗,灑進來一條條錯落分明的光影,光影也落在岑今的身上、臉上、唇上,丁燳青看得入神,垂在身側的指尖動了動,有那麼一瞬間想戳一戳岑今的唇,是不是看著的那麼軟。

帕特撥弄琴絃,悅耳動聽的音符流瀉而出,還是個文藝青年的丁燳青一聽就聽出這是一首年代有些久遠的歌曲,關於暗戀,關於情竇初開,像夏日午後的陽光、綠樹和花草,像風吹過藍天白雲,少年人騎著腳踏車從暗戀的人身邊呼嘯而過,詮釋他囂張、熱烈、明亮的暗戀。

旅程枯燥無聊,環境吵鬧,不是一個能深入睡眠的地方,岑今只昏昏欲睡十來分鐘就清醒,望著對面記錄靈感的帕特出神,突然說:「你是哪裡人?」

帕特搖頭:「我四處流浪,故鄉早就不在了。」

沒有戰亂,故鄉怎麼會不見?

「應該是被鏟車推乾淨,夷為平地了吧。」帕特抬頭笑:「我出生在偷渡客聚集的貧民窟,生母生父所在的祖國未曾踏足,如果有機會倒是很想去看一看。」

「抱歉。」

帕特笑笑說沒什麼,興致一來又問有沒有什麼經典曲目可以跟著一塊兒彈唱,話一出口就後悔,他忘記岑今的歌喉有多『驚艷』了。

眼見岑今興起,帕特迅速將問題拋給安靜不語的丁燳青,頂著岑今哀怨的晚娘臉乾巴巴說:「……你推薦一首漢語歌,我跟著一起學……哈哈,一起學。」

岑今:「我可以教你。」

帕特:「怎麼能勞煩你?丁先生就行。」

岑今不樂意:「你妒忌我?」他皺眉,壓著聲說:「沒這必要,我不會搶你的飯碗,我又不準備出道當歌手。」

帕特抽搐著臉頰,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來來,你來。」

他把吉他遞給岑今,岑今大方接過,有模有樣撥弄琴絃,音還挺好聽,就是聽不出啥調,帕特起初不忿,漸漸嚴肅臉色,緊皺眉頭,好不容易等他停下來,趕緊問他彈的曲子叫什麼。

岑今昂首挺胸:「我們華夏經典樂曲,《送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