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燳青不語,過了很久,在岑今想放棄的時候,他才說:「在詭鎮裡的這幾天,每天送我一朵新鮮的玫瑰花吧。」
黃毛詫異。
丁燳青把花擱在膝蓋上,睨著黃毛戲謔道:「為了維持人設,請你每天風雨無阻的送花,不管槍林彈雨還是炮火紛飛,希望你敬業一點,別落下我的花。」
黃毛表情一僵,這不代表他就算被詭異追殺也得千里迢迢趕過來摘花送丁燳青?
很狗逼,很丁燳青。
「我答應。」
丁燳青便告訴他通靈新咒,後者從身到心都表示一下震驚,然後起身感謝,利落離開。
昏暗的教堂裡,基本只有黑白兩色,丁燳青彷如一尊雕塑,久久不動,只有他腿上的花是教堂裡唯一的亮色。
岑今來到石膏室,輕易撬開門,發現窗戶又被撬開,那隻白天被曬化的石膏像又打算跳窗逃跑,一隻腳已經爬上窗框,不幸被抓包,維持該姿勢不敢再動。
「……」岑今:「我看不見,你繼續。」
說完他就去隔壁的畫室找些小刻刀和美工刀等工具回來,此時綠石膏像安靜地待在角落,窗戶也關實了。
岑今蹲在刻畫通靈新咒的石膏室中間,仔細觀摩良久,猶豫片刻,稍稍破壞幾個符文,差不多就收手。
「你要破壞咒術?沒用的,我們破壞過很多次。」
岑今嚇了一跳,抬頭就看見綠石膏像不知何時蹲在他身邊,正盯著地面的符文看。
「我叫新東,你呢?」
「岑今。」
「你是超凡者?」
岑今心頭一跳,重新打量綠石膏像試探:「你該不會是十五年前兩支特攻隊隊員?」
「是啊。」
岑今:「你怎麼變成石膏像?」
新東:「為了救人。在長生漿液出現之前,石膏室就是一個殺人埋屍的地方。如果你仔細看就會發現教室裡到處都刻滿古梵文,那些都是校長實驗的結果。
他從古籍裡找到一個特殊的通靈新咒,可以讓死物獲得生命。
但是新咒殘缺,校長只能一遍遍嘗試,每次嘗試都需要獻祭人命。
而且我懷疑就是因為校長不停折騰的通靈新咒才使傳聞中的阿拉哈巴德降臨小鎮,致使一群豺狼禿鷲蜂擁而至,幾乎撕碎小鎮。」
岑今:「你說的校長不是指現在這個吧。」
「我指的是原校長。」新東說:「最初遭殃者是看畫室的管理老師,每次老師失蹤給出的理由不是沒給白石膏像蓋白布就是無告知擅闖石膏室,實際石膏室的鑰匙一直都是原校長保管,只不過他會對每任管理老師特別叮囑注意石膏室。
就像藍鬍子最後一間房,越重視越能激起人們的好奇心,一旦進去石膏室就會被當成不聽話的罪人而殺死,然後獻祭。
原校長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殺人不對,但是可以處理罪人。」
「變態啊。」岑今又問:「原校長人呢?」
新東:「失蹤了。」
岑今:「你還沒說你怎麼變成石膏像。」
新東攤手:「枉死的人多,怨氣深重,再加上東搞西搞出來的通靈鬼咒、通靈新咒,最後就被弄出一屋子詭異,然而這群詭異保有生前的記憶和情感,導致他們更痛苦,心靈和身體都飽受折磨,還奈何不了仇人。
連我們特攻隊超凡者都沒辦法幫忙,最後只好由我捨身成仁,轉移他們的痛苦和怨氣到自己身上,幫助他們解放,結果我被汙染成一隻詭異……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
我現在肯定不是人,但是跟學校課本里教的詭異特徵也不一樣,至少我們保持理智和情感,不會傷害人類。」
岑今嚅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