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是……顧前輩？&rdo;

&ldo;龔常勝？&rdo;

顧芓棲當然記得龔常勝。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這不是讓他心情變差的原因，真正的罪魁禍首……

顧芓棲的視線冰冷，看著遠處的綠髮男人，嗤笑出聲。

&ldo;瞧瞧這是誰？禿頭大弟子，宗玄銘宗的美人不夠你享受的嗎？怎麼來了妖界？&rdo;

&ldo;顧芓棲……&rdo;

東方蕪穹怔愣著看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一般，神情變得猙獰。

&ldo;你……早就知道他還活著？&rdo;

&ldo;是又如何？&rdo;

&ldo;總結大會那天你就知道了吧？不然也不會去找天……卜算天……是了，一定是卜算天。&rdo;

&ldo;果然老前輩就是老前輩啊，把我們騙的好苦。&rdo;

&ldo;騙？本座騙了誰？&rdo;

將顧纖雲抱的更緊了些，見他依戀地看著自己，眉眼柔和。

&ldo;魔修東方纖雲已經不在了，現在這裡，只有一位妖王。&rdo;

&ldo;……&rdo;

是啊。

不在了。

那個……全心全意喜歡著自己的孩子，不見了。

不願承認這件事。

東方蕪穹甚至都不敢去回想，他過去，曾經對那個應當被所有人寵愛的孩子做了什麼。

他經常夢到對方。

有時候，是他為了多和自己說兩句話，找盡了藉口來玄銘宗。

有時候，是墜魔崖下，親密地依偎在自己的懷裡，面上燦爛的笑容。

最終，是那片血色的景象。

看著縮在顧芓棲懷裡的顧纖雲，東方蕪穹突然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語氣帶著瘋狂的意味。

&ldo;你為什麼要忘了我？你怎麼能忘了我？&rdo;

&ldo;痛……放開。&rdo;

&ldo;放開？&rdo;

這兩個字徹底扯斷了那根繃緊的弦。

東方蕪穹死死地攥著顧纖雲的手腕，將人從顧芓棲懷裡奪了出來，他死死地盯著顧纖雲，沉聲說道。

&ldo;你讓我放開？你不是最喜歡待在我身邊？現在我人在這裡了，你竟然讓我放開？&rdo;

對於修士來說，時間是漫長而又短暫的。

短暫在於，一年時間，眨眼間就過去了。

而漫長在於，做錯了事，將要用近乎永無止盡的歲月來懺悔。

東方蕪穹知道，他瘋了。

從他認清自己對東方纖雲的感情後，他就徹底的瘋了。

東方纖雲太好。

他像是毒，靠近的時候會痛，煩躁的想要離開。

可是。

離開了卻更痛，讓他根本承受不了。

東方蕪穹知道，他罪無可赦，可他，真的撐不下去了。

尤其是，當那對琥珀色的瞳孔裡，看向自己時，盛滿了陌生和戒備。

而看向顧芓棲的時候，卻會露出撒嬌的情緒。

難道說，他當真不喜歡自己……

他要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