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嶽那一劍斬下,他當時雖然立刻傷重倒地,但覺得只是皮肉傷勢,將養幾天也就好了。說是趕回離花宮中治傷,實在是因為無顏再留在五羊城,順便再向父親告狀,想讓他出頭報仇,讓風子嶽這小子死無葬身之地。
誰知道坐上馬車,才疾馳一日,一處經脈的劍氣爆發,原本的外傷竟然變成了內傷,季三思嘔血不止,才知道風子嶽的刻毒之處,隨後幾日,接連幾處經脈中隱藏的劍氣爆發,痛得他苦不堪言。
到第五日上,腎氣之中最後一道劍氣爆發,竟是搗毀了陽腎,季三思痛得死去活來,更是心中害怕到了極點。
還好此時,已經回到了離花宮中,他一見父親就大哭大嚎,以淚洗面,好好一個翩翩佳公子,簡直變得像個軟皮蟲一般。
這會兒被父親叫上廳來,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眼見大長老神色嚴肅,又見地上兩具無頭屍體,登時嚇得魂不附體。
“爹……大長老,這……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蘇無花眼睛一瞪,“老夫還正要問你呢!你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害死了我兩個徒兒?”
“什麼?”季三思渾身顫抖,臉色慘白,他如今最怕的就是風子嶽,蘇無花這麼一說,他當是風子嶽闖入離花宮中,殺了兩名弟子,頓時冷汗淋漓,“他……他又來了!惡魔!惡魔!”
他躺在床板上,徒勞地揮舞雙手,季木趕緊走了上來,握住了兒子雙手,一邊以玄氣平復他的傷勢,一邊出言安慰。
“思兒,你莫要害怕。我們只是發現宮中兩位弟子被人殺害,因為就是你剛回來之後發生的事情,我們擔心你被人綴上,所以讓你想想,一路之上,可曾得罪了什麼人?”
“得罪了什麼人?”
季三思回想,他這次出門,一路急行,除了路上捎上了同去五羊城的管中流之外,壓根兒就沒再什麼地方停留,到了五羊城,就與風子嶽發生衝突,旋即受傷而回。
如果說得罪了人,那就只有風子嶽一個。
“爹,只……只有風……風……他一個!”
他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風子嶽那恐怖而凌厲的一劍,而風子嶽淡然的笑容,在他眼中,也比惡魔還要可怕,他甚至不敢提起風子嶽的名字,只能含混以他字代過。
“只有姓風的那個小子?”
季木的眉頭緊蹙,轉頭望了望蘇無花,“師兄,這事情我們也詢問過了,那姓風的小子,不過是一個武尊,又是世俗的武者,應該是沒本事突破離花玄陣,進入宮中,就算混進宮中,也沒道理會有本事瞞過你我二人的耳目。”
“依我看來,此事可能另有古怪……”
“另有古怪?”蘇無花哼了一聲,“整個離花宮中,誰會想要害死平兒,莫不是有些人擔心兒子爛泥扶不上牆,所以想把我們長門一系,趕盡殺絕吧!”
如果不是外人所為,蘇無花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季木門下。
原本若是季三思不是變成了太監,那離花宮的衣缽,自然是由他繼承,就算霍平的修為較高,也是沒什麼指望。但季三思失了男根,雙修的法門有一大半無法修習,那自然就失去了繼位離花宮主的希望——相比之下,霍平的希望大增。
若是季木想要把宮主之位傳給門下,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霍平。
季木苦笑,這個想法他倒還真不是沒有,不過季三思剛剛回來,也不知到底能不能治好,他哪有心思想那麼多?
“師兄,如今本門說不定是面臨一個大危機,你我兄弟,還是要精誠團結,不可見疑才好……”
蘇無花冷哼一聲,喃喃自語,“就以你從前所作所為,想要老夫信你,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真相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