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黑霧在影子裡湧動,漸漸形成人形,在人來人往的大廳中不算突兀,但足夠吸引嚴承雲的視線。
它要出來了。
影子被完全籠罩的玩家感覺到一股拉力,整個人被帶偏到其他地方,躲過了瞬息間揮來的鐮刀。
“我靠——”震驚的聲音戛然而止,與此同時消失的還有扛著鐮刀的黑影。
“好帥。”
聽到身邊小小聲的驚歎,嚴承雲不由側目,俯在他耳邊道:“我這裡有一把鐮刀,你要嗎。”
丁無嗟:雖然帥的不止是鐮刀,但是,“要!”
“你哪來的?”
“霍思給的。”
那名無辜被刀的玩家,在躲過第一刀之後迅速反應,在人群中逃竄。
牽連了數名更無辜的玩家,黑影雖追著他,但看到近在手邊的玩家還是不吝於揮上兩下鐮刀,一時間罵聲一片。
砰的一聲,那名玩家被一個女人踹飛出去,落在黑影西南方向兩米遠處。
在危及自己生命的時候,沒人再指責女玩家不顧別人的性命,歸根結底,只是因為這一次的受益者是他們自己。
被摔的頭暈眼花的玩家看著眼前模糊的黑影,心中無限恐慌,覺得自己可能要了結在這裡了。
遺言還沒想好,就感覺喘不上氣,內心大呼不會吧,害怕到極點還會窒息嗎?
恍惚間只聽到有人說:“鬆手!”
嗯?鬆手?發生……什麼了?
這名玩家神志不清,其他玩家倒是看的真真的。
在黑影朝他走去的時候,那對一見鍾情的野鴛鴦掠身而上,嚴承雲拎起他的領子就要把人抱起來。
丁無嗟拿著一把同款鐮刀(都是全黑的,那就都是同款(黑影的就算有花紋現在也看不見))直接砍碎了黑影。
是真的碎掉,咔嚓一聲響,就像玻璃,或者鏡子。
黑影碎片落下的瞬間消失在地上,丁無嗟拿鐮刀挽了個花,將其背在身後。
帥還沒耍完就看到了嚴承雲的動作,咬牙切齒說出那兩個字——“鬆手!”
嚴承雲應聲鬆手,那名無辜玩家摔在地上,讓本就不好的身體狀況雪上加霜。
……
嚴承雲蹲下小心翼翼問:“你還好嗎。”
那名玩家內心:他是在關心我嗎?這聽起來不像啊?他不會是想補刀吧?
心裡這麼想著,面上卻是瘋狂點頭,“我還好,我還好,謝謝謝謝謝謝,真是太感謝了。”
一連說了三聲謝謝,足見他內心的慌亂,丁無嗟大馬金刀蹲在他旁邊,“不給點謝禮嗎?”
男人一愣,下一瞬反應過來,連連點頭,“該給的該給的。”
丁無嗟把手攤在他的面前,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成功收穫小型炸彈兩枚。
他掂了掂手中的炸彈,嘆口氣道:“你拿著這玩意,倒是往他身上扔啊,不用留著過年?”
男人又是搖頭,又是結巴著說不是。
丁無嗟隨意點點頭,和嚴承雲一起回到放著巨大籠子的房間。
房間打掃的很乾淨,沒有落一點灰,也就是說看不到腳印。
籠門開著,達瑞說他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籠子上也乾乾淨淨,沒有落灰,沒有血跡,沒有排洩物。
丁無嗟翻開家庭教師給的書,與其說是書,不如說是一本見聞錄。
作者名叫訶克·德依扎。
書名叫月見森林手錄,和山海經很像,記錄了月見森林大大小小數種生物,旁邊還有插圖。
從最簡單的月見草到高達百丈的三參樹。
幸運的是不用多翻就在目錄找到了一個名字——